第8章(第2页)
那些保镖得了路文希的指示,将梁维瀚打进了重症监护室。
我飘在病房外,看着路文希隔着玻璃死死盯着里面的梁维瀚。
他身上插满管子,心电监护仪的绿光在她脸上明明灭灭,映得她眼底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三天了,她没合过眼,每天都来这里站着。
律师说已经整理好所有证据,梁维瀚买凶杀人、诈骗、商业犯罪的桩桩件件都能让他把牢底坐穿。
可路文希只是摇头,说要让他活着受罪。
直到梁维瀚被转入普通病房的那天。
夜里,路文希悄悄潜入了进去。
对方在见到她时眼里的情绪复杂。
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可路文希根本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她抄起床头的水果刀,狠狠捅进了他的腹部——
正是她捐肾的位置。
“这一刀,是替时筠还你的。”
她拔出刀,又捅了进去。
“这一刀,是替深深还你的!”
鲜血喷涌而出,梁维瀚惊恐地瞪大眼睛。
似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疯狂的女人就是曾经对他百依百顺的路文希。
当医护人员冲进来时,路文希已经扔掉了刀,跪坐在地上又哭又笑:
“时筠深深我给你们报仇了”
我和深深飘在空中,看着这疯狂的一幕。
深深害怕地躲进我怀里:
“爸爸,妈妈怎么了?”
我轻轻捂住他的眼睛,却不知该作何回答。
警笛声由远及近,路文希被警察带走时,突然抬头看向我们所在的方向,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对不起”
她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像是在说——
“等我。”
而我牵着深深的手,看着她痛哭离去的身影,突然觉得很累。
这场用死亡和背叛编织的闹剧,终于要落幕了。
“爸爸,我们该走了吗?”
深深仰起脸,透明的眼睛里没有恨,只有释然。
我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远去路文希。
她的哭声在警车里回荡,像一曲迟到的挽歌。
但这歌,我和深深都不想再听了。
我们转身飘向走廊尽头的光,身后的喧嚣和痛苦渐渐模糊。
路文希啊,你的余生,就带着这洗不清的罪孽,慢慢偿还吧。
而我和深深,终于可以去找一个没有背叛和伤害的地方,好好安息了。
也希望在这个地方,我们再也不会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