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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别离难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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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4页)

二个月后赶回寺庙。

嘉措依旧是那个,睥睨众生,高不可攀的活佛。

但他每日都在房里做功课,不会再出去和人讲经辩经。

我每天飘在他身边,听他念地藏经和往生咒,听的都已经快吐了。

在一个月后,他变得很奇怪,脱去身上僧袍,着一身旧衣,拿着一柄钢刀出门。

我兴奋于不用看他无聊的生活。

却看到他手持利刃,与牦牛殊死搏斗。

我能看到他额角绷起,青筋在隐隐跳动,双眼正怒视着牦牛。

也能看到牦牛眼角含泪,前蹄还作乞求状,拼命地想跑。

这头牦牛是公社养的,是国家的财产,我不知道嘉措想干什么。

当嘉措割下牦牛的角,他喜泪交加对空气说:

「月娥你看!生犀不可烧,燃之有异香,沾衣带,人能与鬼通。」

「我马上就能再次见到你了!」

看着嘉措疯癫模样,我都有一些震惊,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他。

而且犀牛角和牦牛角差别还是很大的。

他注定是不会再见到我。

他把牦牛角妥帖收拾好,拿回禅房分割成很多小块,每天把屋里烧得烟雾缭绕。

烧得公社也很快找上门来。

7

嘉措偷牛角的事闹得很大。

公社不依不饶要赔偿,说牛角也是国家的财产。

是庙里铁棒喇嘛出面,用寺庙的财产赔钱了事,才阻止了这场可笑的闹剧。

铁棒喇嘛是寺庙的执法者。

他们几人围在嘉措身边,手持数十斤重的铁杖,一丝不苟的朝他发问:

「不问则取是为偷,十诫之一不偷盗,你可知错?」

嘉措虔诚跪地道:「知错。」

喇嘛的铁杖打在他的背上。

他连日来的奔波,身体还未恢复好,呕出了一口鲜血。

没有人心疼他的伤,反而有围观的藏民,出言挖苦道:

「就打这一棒子有什么用?说的好听不偷盗,他以前还和女人媾和,没结婚就睡觉,那他还犯淫邪罪了!」

「要我说他算什么活佛?天天受我们的供奉,但是不讲经不办事!」

周围讨论声音越来越大,已经有人开始呐喊:

「丹增嘉措滚出去!丹增嘉措滚出去!」

嘉措依然跪在原地,脊背挺直。

好像大家声讨的不是他。

铁棒喇嘛又连数他几大罪状,铁杖也一顿噼里啪啦猛砸。

他狼狈的躺在地上,一直没有开口求饶,被打的鲜血流满一地。

最后他被僧人草席一卷,扔在了寺庙门口。

嘉措大脑嗡嗡直疼,他感觉自己视线已模糊,处在即将昏迷的边缘。

我看他的手似乎想抓住空中的什么。

我向他靠近一步,他脸色惨白,嘴角颤抖着,断断续续地说出。

「月娥,抱歉,我暂时还见不到你,我不知道那是牦牛角。」

听见他的话,我顿时头皮发麻。

我刚想朝他说几句话,却发现他已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