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1页)
这里是除了卧室,他们待时间最长的地方。
向暖知有什么心事都会先说给妈妈听,然后傅修砚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这个房间见证了太多他一字一句的诺言。
多到都记不清自己说了什么。
他踏进灵堂,主位的牌位被人动了,上面布满裂痕,就连一旁的果篮也有摔了的迹象。
傅修砚勃然大怒,叫来佣人,
“谁进来过?动过东西!我不是说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进来吗!”
佣人吓得颤颤巍巍,跪在地上抖着手吞吞吐吐道:
“是两位白小姐,她们说向小姐欺负她们,没人给出气,就跟向小姐妈妈说,可我名分听到她们在里面摔东西。”
佣人说着声音染上不忍,“向小姐平实对夫人的牌位爱护有加,被狗啃了那晚,小姐躲在厕所哭了一整夜。”
傅修砚听闻呼吸一滞,心脏止不住的抽疼。
他依稀记得,向暖知看着一地的渣子脸色惨白无血色,豆大的泪珠掉落。
可他做了什么,只是一味的指责她,维护别人。
第二天起床后向暖知顶着一双核桃眼,那时他只是觉得矫情,现在才知道当时的她有多绝望。
白欢白迎发现傅修砚在家,眼里放着光芒。
她们拉着他的手臂撒娇,“我和姐姐的卧室太小了,可以扩建吗?”
傅修砚强忍着怒气,敷衍了事的摆了摆手。
望着欢快跑开的俩人,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往日她们的一颦一笑都能将他打动,可现在他的脑海里全是那张倔强的小脸。
傅修砚一遍又一遍的翻看着手机,现在的他无比期待有人给他发消息,想他服软。
他一次又一次打开通讯录,拨打一秒钟由按掉。
他舔了舔后槽牙,嗤笑一声,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失控了。
“她一定待不过三天,肯定会回来求我。”
抓耳挠腮的感觉让他崩溃,这样想着心里好受多了。
噼里啪啦的声音将他思绪拉回,两个身影在二楼拆家,相框碎裂的声音响起。
傅修砚心猛地一颤,飞快的奔向二楼。
向暖知房间里的婚纱照掉在地上摔的粉碎,他们的脸上全是脚印。
白欢见到他,满心欢喜,故作娇嗔。
“砚哥哥你对我们真好,姐姐的相框想必不要了,我”
话还没说完,一股大力将她狠狠推开,她倒在玻璃碎片上,后背一片猩红。
他气红了眼,狠狠将她抵在地上:
“谁准你动她东西了?你配吗?你们真的以为给点甜头,就能成为傅太太了,配吗?”
傅修砚手慢慢收紧,对着这张脸丝毫没有心疼的意思。
直到佣人怕闹出人命,费尽力气将他拉开。
他缓缓看向自己颤抖的手,想起我离开那天,也是用这双手将碎片刺进了向暖知的小腿。
她最怕疼了,当时该有多绝望啊。
傅修砚不自觉的捡起一块碎片,狠狠扎进自己的手掌。
鲜血喷了好不容易缓过来的白欢一脸,
“啊——血。”
三天已经过去,傅修砚脸色越来越惨白,消息电话没有一条是关于向暖知的,她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