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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掉我财产?那你们就吞下牢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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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1页)

同学会后,邝薇衬衫领口蹭上了陌生男士香水味。

我盯着那抹淡金痕迹,平静地擦掉她嘴角油渍:玩得开心吗

她眼神躲闪:就…老同学叙旧。

裴铮,她大学初恋,成了她公司新来的副总。

我笑着看她穿上裴铮送的昂贵丝巾,在卧室装好微型摄像头。

邝薇窃喜升职加薪时,我匿名举报她泄露商业机密。

裴铮为救她挪用公款,我把他罪证打包发给审计。

邝薇哭着求我放过裴铮:我们是真爱!

我按下播放键,她和裴铮商量榨干我财产的录音响彻房间。

看着他们一个锒铛入狱一个精神崩溃,我吹着口哨走进面馆。

热汤氤氲中,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报复,真让人上瘾。

第一章

乌锐把最后一块排骨夹进邝薇碗里,不锈钢筷子碰到瓷碗边沿,发出叮一声脆响,在过分安静的餐厅里格外刺耳。

多吃点,他声音不高,甚至算得上温和,眼睛却像探照灯,精准地落在邝薇衬衫的左边领口上。那里,靠近锁骨的地方,蹭着一小块极其淡、近乎要融进米白色衣料里的不规则金色痕迹。不是粉底,也不是邝薇惯用的那款木质调香水。那是一种更甜腻、更张扬的男香尾调,带着点浮夸的侵略性,顽固地攀附在纤维缝隙里。

邝薇正低头扒饭,乌锐的动作让她顿了一下。她抬起头,嘴角还沾着一星油光。乌锐很自然地抽了张纸巾,倾身过去,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掉。纸巾粗糙的质感蹭过皮肤,邝薇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玩得开心吗乌锐收回手,目光依旧锁着那块淡金色的勋章,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今天的天气预报。

邝薇握着筷子的手指紧了紧,指甲掐进掌心。她没敢看乌锐的眼睛,视线飘向旁边柜子上一个毫无意义的摆件。就…老同学叙旧呗,还能有什么。她的声音有点发虚,带着一种刻意营造出来的轻松,尾音却控制不住地往下掉,挺…挺热闹的。

哦叙旧。乌锐咀嚼着这两个字,嘴角似乎向上弯了一下,但那弧度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他没再追问,低头继续吃自己的饭,只有咀嚼肌在腮边微微绷紧。餐厅顶灯惨白的光线落在他头顶,在他眼窝深处投下一片浓重的、化不开的阴影。

碗里的排骨突然没了滋味,像嚼着木头渣子。那块金色的污渍,像一枚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视网膜上。

邝薇的同学会,他知道。一群毕业好些年的男男女女聚在一起,打着怀旧的旗号,干些什么勾当,乌锐用脚趾头都想得出。他甚至还体贴地提醒过邝薇,穿得体面点,别给他丢人。邝薇当时还娇嗔地捶了他一下,说他瞎操心。

现在看来,他操的心还是太少了。

空气沉闷得让人窒息。只有碗筷偶尔碰撞的声音,单调地重复着。乌锐放下筷子,碗里还剩大半碗饭。他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嘴角,每一个指节的动作都清晰而稳定。

吃饱了他问,声音听不出情绪。

邝薇如蒙大赦,赶紧点头:嗯嗯,饱了饱了。她几乎是逃也似的站起来收拾碗筷,动作带着点慌乱的急切,盘子叠在一起发出哗啦的声响。

乌锐没动,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在厨房门口消失。他靠在椅背上,目光扫过邝薇刚才坐的位置。然后,他缓缓抬起手,指腹无意识地、重重地碾过自己衬衫的领口,仿佛那里也沾上了什么令人作呕的脏东西。

那抹淡金,像一根淬了毒的针,悄无声息地扎进了他看似平静的生活。一个名字,带着冰冷的铁锈味,毫无预兆地撞进他的脑海——裴铮。

邝薇大学里那个爱得死去活来、分手时闹得鸡飞狗跳的初恋。

乌锐的眼神彻底冷了下去,像结了冰的湖面,底下暗流汹涌。

第二章

几天后,那抹淡金色的香水印子带来的黏腻感还没完全散去,另一件事又像块冰冷的石头砸进了乌锐的心里。

下班回家,客厅里没开主灯,只有沙发旁的落地灯散发着暖黄的光晕。邝薇窝在沙发里,脸上映着手机屏幕的蓝光,嘴角挂着一丝极力压抑却还是泄露出来的、甜蜜又得意的笑容。那笑容,乌锐很熟悉。当年他们刚在一起,她收到他送的第一条项链时,也是这副模样。

看什么呢这么高兴。乌锐脱下外套,语气随意地问,目光却精准地落在她手里握着的东西上——不是手机,而是一个巴掌大的、包装异常精美的丝绒盒子。盒盖掀开着,里面躺着一条丝巾。湖水般的蓝色,料子极好,在灯光下流淌着丝绸特有的、润泽的光。图案是繁复的手工刺绣,一看就价值不菲。

邝薇像被惊扰的小鹿,猛地抬起头,下意识地把盒子往身后藏了藏,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僵硬:没…没什么呀。她眼神闪烁,声音也失去了刚才的活力,就…就一个朋友送的。

朋友乌锐走近几步,高大的身影在沙发前投下一片阴影。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邝薇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什么朋友这么大方这牌子可不便宜。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那条丝巾冰凉的表面,动作很轻,邝薇却觉得像被针扎了一下。

就…以前一个老同学嘛!邝薇的声音拔高了一点,带着点被戳穿的恼羞成怒,她把盒子彻底塞到身后,裴铮!你记得吧他今天来我们公司报到了!现在是分管我们部门的副总了!她语速飞快,像是在急于撇清什么,又像是在炫耀什么。

裴铮。副总。

两个词像两记重锤,砸得乌锐耳膜嗡嗡作响。原来如此。同学会上的叙旧,昂贵的丝巾,邝薇脸上那压不住的春风得意……所有的碎片瞬间被一条名为裴铮的线串了起来,脉络清晰得刺眼。那条湖蓝色的丝巾,此刻在他眼里,就像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盘踞在他家的沙发上。

哦裴铮。乌锐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眉峰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他回来了还成了你顶头上司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看来你们叙旧叙得挺深入。

哎呀,你瞎说什么!邝薇的脸腾地红了,一半是羞一半是急,人家就是念着老同学情谊!知道我在这个部门,顺手照顾一下而已!这丝巾…丝巾就是见面礼!很正常的社交礼仪嘛!她站起身,似乎想绕过乌锐回卧室,手里紧紧攥着那个丝绒盒子,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是吗乌锐侧身让开,看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消失在卧室门口。门被关上了,发出一声轻响。

客厅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落地灯的光暖暖地罩着他,却驱不散他周身散发出的寒意。他站在原地,目光沉沉地盯着那扇紧闭的卧室门。过了很久,久到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他才极其缓慢地转过身,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烈酒。

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晃动,映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睛。

他仰头,将那辛辣的液体一饮而尽。喉结滚动,像咽下了一把烧红的刀子。酒精灼烧着食道,带来一种近乎自虐的痛感,反而让混乱的头脑异常清晰。

那条丝巾,是裴铮插进来的第一面旗帜。而他的家,他的妻子,似乎已经准备易主了。

乌锐放下空杯,玻璃杯底磕在大理石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响。他抬手,用力地、慢慢地,扯松了自己脖颈上那条束缚了一整天的领带,动作带着一股狠劲儿。镜子里映出他的脸,嘴角绷紧,下颌线如刀削斧刻般冷硬。那眼底深处,不再是疑惑和愤怒,而是某种更沉、更黑的东西,如同暴风雨前死寂的海面,酝酿着摧毁一切的力量。

第三章

接下来的一周,乌锐成了一个最体贴的丈夫。

邝薇对着镜子描摹精致的妆容,乌锐会在一旁适时递上她常用的那支口红,语气平和:今天气色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