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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场瞬间安静下来。
沈澈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只要得到颜教授的认可,往后就一飞冲天了。
然而,颜教授却将目光转向了我。
「在老朽发表意见之前,或许,我们应该先听听一位真正懂行的人,是怎么看的。」
全场近千道目光,连同追光灯,齐刷刷地落在了我身上。
沈澈脸上的笑容,寸寸开裂。
他失声叫道:
「宁昭一个搞封建迷信的,她懂什么!」
我迎着所有好奇和质疑的目光,走向展台,步履从容。
隔着玻璃罩,我只看了一眼那块玉璧。
然后,我笑了。
「仿得很用心,包浆、灰皮、血沁,都做得很到位,甚至还用老玉改制,骗过仪器检测也不奇怪。」
我的声音不大,却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场的每个角落。
「只可惜,做旧的人手艺不到家,惊扰了老玉的魂。」
「这块玉,已经死了。」
「什么玉的魂一派胡言!」沈澈气急败坏地吼道,「宁昭,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你说它是假的,你拿出证据来!」
「证据?」
我怜悯地看着他,像是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童。
「对牛弹琴,牛听不懂,难道是琴的错吗?」
「你!」
「想看真的信子璧?」
我勾了勾唇角,环视全场,最后目光落在沈澈惨白的脸上。
「真的那块,现在应该还在我家院子里。」
「被我用来垫着那张用了三十年的老榆木桌子的一条桌腿,因为它长得够圆,尺寸也刚刚好。」
全场死寂。
沈澈突然疯狂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大家听到了吗?她把国宝垫桌脚?这种鬼话你们也信?」
然而,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因为主席台上,以颜终南为首的十多位考古界元老,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他们整理衣襟,神情肃穆,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等,有眼不识真神!」
颜终南抬起头,声音洪亮,激荡全场。
「观山太保一脉,掌天下古物气运,通阴阳,辨真伪!史料所载,从不虚言!」
「我等恳请宁小友,开宗祠,续传承!重现观山术法,抢救华夏遗珍!」
沈澈的表情,从疯狂,到错愕,再到惊恐,最后化为一片死灰。
他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喃喃自语:
「观山太保不就是盗墓贼吗?怎么上得了正道」
所谓正道,对无知者而言,仅仅是刻在书本上的规矩,而非藏于天地间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