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1页）

“周警官，沈警官，这护工也太不是东西了，为了自己那点破事，就把人往绝路上引。”审讯室外，年轻警员小李看着里面低头不语的护工，忍不住骂了一句。

周烬揉了揉眉心，声音带着点疲惫：“人心这东西，有时候比案子本身还复杂。去把护工的详细资料再调一份，尤其是他偷卖药品的证据链，务必完整。”

“好嘞。”小李应声而去。

沈黎雾靠在墙上，看着窗外：“张强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里面坐着，一句话不说，眼神直勾勾的，估计是接受不了自己杀错了人，还被人当枪使。”周烬叹了口气，“他母亲去世，心里本来就憋着股劲儿，被护工这么一挑，彻底没了理智。”

沈黎雾点点头：“刘艳那边呢？医生说她的手恢复得怎么样？”

“不太好，”周烬的声音沉了沉，“神经损伤严重，就算恢复了，估计也很难再拿起注射器了，更别说做护士。”

沈黎雾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满是坚定：“那我们更要把案子办扎实，让该受惩罚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这时，小李拿着一摞资料跑了回来：“周队，沈姐，这是护工的资料，还有他偷卖药品的记录，我们查到他已经干了快一年了，涉案金额不小。”

周烬接过资料，快速翻看着：“他叫王志国？之前还有盗窃前科？”

“对，十年前因为盗窃被判刑三年，出来后才来医院做的护工。”小李补充道，“我们还查到，他和刘艳的矛盾不只是偷卖药品，之前刘艳还因为他护理病人不认真，向护士长举报过他，所以他早就恨上刘艳了。”

沈黎雾皱眉：“这么说来，他挑唆张强，不只是为了阻止刘艳举报他，还有报复的成分在里面。”

“肯定的，”周烬把资料拍在桌上，“这人心思太歹毒了。走，再去审审他。”

审讯室里，王志国低着头，手指不停地搓着衣角。

周烬坐在他对面，把资料推过去：“王志国，这些你都认吗？”

王志国抬头看了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我……我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沈黎雾冷笑一声，“偷卖医院药品，涉案金额高达五万多，这叫没做什么？还有，你故意挑拨张强，导致刘艳重伤，这也叫没做什么？”

王志国的身体抖了一下：“我……我只是跟他随口说了几句，谁知道他会真的去杀人啊。”

“随口说几句？”周烬猛地一拍桌子，“我们调取了医院的监控，你前后找了张强三次，每次都在他面前说刘艳的坏话，还给他看了刘艳的排班表，这叫随口说几句？”

王志国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我……我就是看不惯刘艳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她总觉得自己是正式护士，就了不起，经常找我麻烦。”

“所以你就想毁了她？”沈黎雾盯着他的眼睛，“你知道你的行为会造成什么后果吗？张强因为你，可能会被判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刘艳这辈子都毁了，你良心过得去吗？”

王志国的头埋得更低了，声音带着哭腔：“我……我当时就是一时糊涂，我没想到会这样……”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周烬语气严肃，“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做的这些事，法律会给你一个公正的判决。”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小李跑进来：“周队，刘艳的家人来了，说想见见你。”

周烬点点头：“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他起身对沈黎雾说：“你先在这儿看着他，我去见见刘艳的家人。”

沈黎雾应了一声：“好。”

接待室里，刘艳的父母坐在沙发上，眼睛红肿，看起来憔悴不堪。

看到周烬进来，刘艳的母亲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抓住他的手：“周警官，你一定要给我们家艳艳做主啊，她太冤了啊！”

周烬扶着她坐下：“阿姨，您放心，案子我们一定会查清楚，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

刘艳的父亲叹了口气：“周警官，我们家艳艳从小就喜欢当护士，她对病人可好了，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现在她的手……医生说以后可能再也不能做护士了，她这几天不吃不喝，我们都快急死了。”

周烬心里也不好受：“叔叔阿姨，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张强和王志国我们已经抓获了，相关证据也在收集，很快就会移交检察院，他们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至于刘艳，我希望你们能多开导开导她，让她振作起来，未来的路还长。”

刘艳的母亲抹着眼泪：“我们也想啊，可她就是听不进去。周警官，那个护工也太坏了，他怎么能这么害人呢？”

“他的行为确实令人发指，”周烬说，“我们会依法严惩他的。”

安慰了刘艳的父母几句，周烬回到审讯室。

沈黎雾对他摇摇头：“还是不怎么开口，就说自己一时糊涂。”

周烬坐下，看着王志国：“王志国，你也算是在医院待过的人，应该知道护士的工作有多辛苦，刘艳每天加班照顾病人，对张强的母亲更是尽心尽力，你怎么能编造谎言去伤害她呢？”

王志国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我就是嫉妒她，她刚来医院没多久，就受到护士长的器重，病人也都喜欢她，而我干了这么久，还是个护工，没人看得起我。她还总是管着我，我就是想让她倒霉。”

“所以你就不择手段？”沈黎雾反问，“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不仅毁了刘艳，也毁了张强，还有你们自己的家庭。”

王志国的眼泪掉了下来：“我……我对不起我的家人，我儿子今年才十岁，他以后怎么办啊……”

“现在知道后悔了？”周烬说，“当初做这些事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后果？法律不会因为你的后悔就对你网开一面。”

接下来的几天，周烬和沈黎雾一直在完善证据链，他们找到了王志国偷卖药品的下家，也调取了更多张强和王志国接触的证据。

与此同时，张强那边也有了变化，他终于接受了现实，向警方交代了自己的犯罪过程。

“那天晚上，我按照王志国给我的地址，找到了刘艳下班的必经之路，”张强的声音沙哑，“我拿着刀，等她过来，我就冲了上去。我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就想着要为我妈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