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家被毁掉后,妈妈在我床边坐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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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心里忍耐了四年的极限,终于崩溃了。

录像里那个男人,得意,猖狂。

他不仅要我的钱,还要毁掉我的人生,还要用最恶毒的话,说我的孩子。

敬那个小崽子?

去他妈的。

我看着视频通话里,陈予安还在炫耀他那个天成科技的offer——那是我爸的公司,是我看他可怜,让父亲给他的一个施舍。

那一刻,我所有的隐忍、伪装、自我欺骗,都烧了起来。

剪刀就在手边的文具筒里。

我拿起它,冰凉的金属贴着手心,很舒服。

“咔嚓。”第一下,是他的护照。

“咔嚓。”第二下,是他的主卡。

“你的惊喜到了,”我听见自己对电话那头说,“从今天起,你自由了,也破产了。”

挂断电话,世界安静了。

后来的事,就像一部按了快进的电影。

他砸门,他报警,他带着他爸妈来求情,他带着律师来抢房子。

我只是把他这四年种下的因,一个一个,摆在他面前,让他自己尝尝是什么果子。

看他哭成那样,我只觉得没意思。

我以为我赢了。

我打扫了这片狼藉,清除了垃圾,为我和多多的生活,砌起了一堵坚固的墙。

直到我看见多多把自己关在那座用积木砌成,没有门窗的“城堡”里。

直到心理医生告诉我,我的强大,和她父亲的崩溃,对她来说,是两种同样让人恐惧的力量。

那天夜里,我坐在多多床边的地毯上,一夜没睡。

我用最利落的方式,结束了这场冲突,却忘了我的女儿,一直处在冲突的中心。

我用强硬的态度武装自己,并且赢了。

但我忘了这种强硬的态度是冰冷的,也伤到了我怀里的孩子。

我曾以为那把剪刀剪碎的是他的未来,后来才明白,它也切断了我的过去。

我摸了摸多多温热的脸蛋。

幸好,还来得及。

来得及拆掉那些墙,来得及走出那片废墟。

为我们的未来,重新种一束新的阳光。

第二天,我订了去海边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