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页)
我刚到家门口,就发现我家已经被附近居民围了个水泄不通。
「你家枣树的枣疯病,已经传染到我们家的枣树上了,都是老枣树了,一共是八十颗,按一颗两百斤果,五块钱一斤的成本价,你今年至少得赔我家八万,以后每年都得给八万!」
「我家更惨,我家的都说酸枣树,酸枣仁一斤现在上千,那可是几十万的损失,张小宝、张大昌赔钱!」
「我家也损失了十多万,我孙子下半年还靠这枣树交学费!」
村民们纷纷述说着自己的损失,有义愤填膺的已经举起了锄头和棍棒对准了我家房子,大有他们要是不赔钱,他们就立刻砸了我家房子的打算,反正法不责众。
我爸慌了,他第一次怒吼了我弟:「我们把枣树交给你打理,你不好好在村里待着,跑城里来添什么乱,现在好了?要赔很多钱!」
我弟也慌了,他没想到只是十几天不管家里的枣树,居然得了那么重的病。
他下意识地想找个替死鬼,然后他就看向了我:「姐,婶子说这枣疯病十几天前就有端倪,你当时在家,难道没有发现?」
可他打错了算盘,我这辈子是绝不会为家里的损失被锅的,我清了清嗓子,很委屈地说:「这事妈提过,但也不能确定是枣疯病,她还特意问了爷爷和爸的看法,爸让她自己拿主意,我还是个学生,我懂什么?还不是都听妈的。」
听我这样说,所有人都一致看向我爸,这事他居然早就知道,竟然还没当一回事。
我爸见所有人都看向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又把这件事甩到我妈身上:「那几天我刚刚被砍成了废人心里正难受,哪里会想起这件事,要怪你们就怪我老婆,是她自己没重视这件事!损失都找她要。我已经决定跟她离婚这件事跟我无关!」
真是好厚的脸皮。
我弟也赶紧说:「这事我妈没跟我说,都怪他,你们都去找她,等她从看守所出来,叫她赔你们的损失。」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陈大婶气不过骂道:「你们踢皮球呢,她都坐牢了,谁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这都是你们家的早熟,就该你们家负责!」
我弟和我爸却坚持不肯给一分钱,惹怒了村民,趁着村民能砸我家房子时,我躲得远远的。
我弟和我爸看着被砸得稀烂的窗和门,纷纷抱头鼠窜,却是毫无办法。
等村民们砸累了后,我爸才拉着我们小心翼翼地回了家。
我爸叹了口气说:「事到如今我只能跟她和解,等她回来后,就让村民们有啥怨气都撒在她身上吧!」
我弟也说:「我妈真没用,都是她害我损失这么惨重,等她被村民们打死后,将她配阴婚还能挽回我们家的些许损失!」
我爸连说这句话不错,还瞪了我一眼警告我,见到我妈时不能乱说话,否则他定叫我好看。
这两人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心思之恶毒,叫人心底发寒。
我爸去鹿山市跟我妈和解顺便办离婚的时候,我弟也想跟着去。
但村民不让,如今已经五月下旬,全村的枣树不但没开花,还全都得了枣疯病,我弟要是跟着跑了。
回头上面问责下来,谁来当这个责任?
「不行,你不能走,你走了我们找谁去?」
「就是,别说出门,你回来了,就休想再出村。」
两个年轻力壮的村民一左一右架住了我弟,让他根本没机会跑。
「我还有事要办,你们抓我姐,抓她也能当人质!」我弟见状连忙不安好心地指了指我。
「家里的枣树我一没有继承权,二也没有参与过种植管理,你们抓了我,我爸和我弟嫌我是赔钱货,回头他们跑了,绝不会在意我这个人质。」我并不慌张,我在我家有多不被我家人待见,村民们都是见证人,就连我上大学的学费都是我自己攒的。
村民们觉得有道理,陈大婶知道我可怜,也不为难我:「丫头你赶紧回去好好上学,这笔账与你无关。」
我道过谢后,直接背上包,从我弟弟面前路过,轻轻松松地离开了村庄。
而我弟就惨了,为了防止他逃跑,村民们直接将他扣在村长家的柴房里,然后把门一锁,他哪也不能去。
我离开村子后,并没有直接回学校,而是偷偷去镇上买了一个监控,又返回偷偷装在我家客厅里,等着看好戏。
两天后,当我再次打开监控时,惊喜地发现我爸妈已经回家了。
和以往的欢欢喜喜不同,他们俩如今都是愁眉苦脸的样子,我爸是忧愁哪来的那么一大笔钱赔给村民。
我妈则是不情不愿被我爸拉回来的,她如今为了被保释,已经和我爸把婚给离了,我和我弟弟如今都已经长大,这个家,她回不回都没有必要。
我爸却以她还有很多东西在这里,让她来一次收走为由,将她骗回了村里。
结果我妈前脚踩在家里坐下,后脚村里的人都纷纷上了门,要求她赔偿大家的损失。
我妈直接傻眼了:「真是枣疯病?我当初就怀疑是,可我跟我前夫说了他不管啊!你们找他去,我和他离婚了,这枣树是他家的跟我无关。」
我爸也跟着推脱:「我那段时间都不在家,这怎么能怪我?就该你来赔偿村民们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