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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他故意为难妍妍，她就不会遇害。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原因，那些人也不会找到妍妍身上。

一夜之间，顾思夜像是被夺走了所有生机，眼中再没一丝光亮。

空荡的病号服穿在身上，他手中抱着一个罐子，一颗颗数着里面的珍珠。

九千九百九十九颗。

顾思夜突然捂着脸笑了起来，眼泪顺着弯起的眼角流下。

三天前看到姜妍站在海滩，脚边堆满珍珠时，他以为她真的找够了一千颗珍珠。

将所有珍珠捡回去装好后，他枯坐一夜，做好了决定。

姜妍陪伴了他十多年，见过他最狼狈的模样，也陪着他走到了如今的地位。

他爱的人始终是她。

对林月欣，只是一时的新鲜感。

被她身上那股姜妍从没有过的鲜活靓丽一时吸引了罢了。

想清楚后，他找到林月欣说明了一切。

好在，他们没有真正发生关系，一切都还来得及。

只是那时的林月欣哭的眼睛红肿，拉着他的衣袖哀求：“能不能在最后给我留下一个美好回忆，等回到江城，我一定不会再打扰你们。”

顾思夜心软了，答应了陪她去拍婚纱照。

可当在照相馆看到姜妍时，他心底又有些后悔了。

他突然想起，自己多年前对姜妍的承诺，和那一直未能完成的婚礼。他们结婚十年，既没有一个浪漫的婚礼，也没有一张婚纱照。

愧疚、自责如潮水般淹没了他。

可这一切在对上姜妍无动于衷的表情时，又全部停止。

她难道就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吗？连丈夫跟别的女人拍婚纱照都不在意。

顾思夜内心涌起一股气愤，故意表现出对林月欣的亲近，想让她吃醋生气。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一切。

如果他在当初就数清了珍珠的数量，察觉了姜妍的不对劲，他一定不会那么做了。

差了一颗的珍珠，永远无法完成的约定，以及那像梦一样的三天相处。

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遗憾。

甚至，她都不愿给他一个告别。

血混着泪一起从眼眶中涌出，一颗颗砸在晶莹剔透的珍珠上，将莹白染成了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