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页)
当年研究生毕业时周岚问他要不要一起出国,丈夫以有家室为理由拒绝了。
甚至对着我托盘而出,承诺心里永远只有我和孩子。
我选择相信他。
殊不知他一直对周岚念念不忘。
我不由得嗓子发紧,存了试探的心思。
“既然你这么不满,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吧?”
他瞬间怒不可解,“真是不可理喻,学了个‘离婚’的新鲜词就要时时往嘴边挂是吗?”
直接甩门离开。
我看着餐桌上没被动过的早餐,不明白吃了四十多年的东西怎么一下子就不合口味了。
疲惫涌上心头。
将所有的东西扫进垃圾桶,直奔小区垃圾站。
电梯里,邮局上班的邻居问我,“怎么这两个月不见老沈去寄信了?”
我知道沈清越一直有给老师寄信的习惯,一月一次。
风雨无阻。
他感叹了一句,“他对那位周老师还挺好的。”
我心里像是有一根弦突然断了。
沈清越旧日的老师并不姓周。
如鲠在喉,我也只能摇头说不知道。
回去的脚步却加快了。
丈夫从不让我打扫书房,因为里面有很多他跑遍各个地方收集来的藏书。
视线落在架于高处的精致盒子,那是我当屠户赚到第一笔钱后给沈清越买的。
最好的酸枝木,还特地请人雕刻了松鹤长春的图案。
铺满整个书桌的信,我一一摊开数着。
周岚出国三十年,便足足有三百六十封信,全然不落。
沈清越和她一直保持着寄信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