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女友背叛后,被众人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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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3页)

回车。

屏幕闪了一下,桌面跳了出来。成了!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紧张,是冰冷的兴奋。我飞快地点开她的微信。聊天记录删得很干净,尤其是最近的。但我找到了文件传输助手。里面躺着一个压缩包,文件名是一串毫无意义的字母数字组合。

直觉告诉我,就是它。我插上早就准备好的空白U盘,把那个压缩包拖了进去。拷贝进度条飞快地跑满。拔出U盘,合上电脑,放回原位,擦掉指纹。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浴室的水声还在继续。

回到自己房间,插上U盘。解压那个文件。里面是几张照片和一个文档。

照片点开的瞬间,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背景是酒店房间。照片的主角是岑薇。她脸上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极度迷醉放荡的表情,眼神迷离地望着镜头。照片不止一张,角度清晰,毫无遮掩。

那个男人没有出现在镜头里,只露出了一只带着黑色腕表的手。腕表的样式很特别,银色金属表链,深蓝色表盘,表盘边缘有一圈细密的红色刻度。一个奢侈品牌子的限量款,我记得,邵辉戴过。他是岑薇公司新来的项目总监,年轻有为,手腕上那块表在茶水间被女同事羡慕地议论过好几次。

邵辉。

名字对上了监控里那个模糊的侧脸和身形。一个名字,像一颗烧红的子弹,彻底击穿了我最后一丝侥幸。

文档里是开房记录。时间、地点、酒店名称、房号。密密麻麻,从三个月前开始,频率越来越高。最早的一次,甚至就在我给她买按摩椅的前一周!我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被蒙在鼓里,还巴巴地把凶器送到她面前!

胸腔里翻腾的怒火和冰冷的杀意几乎要冲破喉咙。我死死咬着后槽牙,牙龈渗出血腥味。保存好所有证据,清空U盘。做完这一切,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像一头蛰伏的凶兽。

第一步,先毁了岑薇最在乎的东西。她的脸。

她爱美,爱到骨子里。每天雷打不动的护肤流程,瓶瓶罐罐堆满梳妆台。她常说,脸是女人的命。

那就从这条命开始。

几天后,一个普通的傍晚。岑薇发来信息:今晚邵总监请项目组吃饭,庆祝阶段性成果,晚点回。

邵总监。我看着那三个字,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很好。

我提前回了家。玄关安静,空气里还残留着她出门前喷的香水味,此刻闻起来令人作呕。我径直走进卫生间。她的梳妆台就在洗手池旁边,瓶瓶罐罐摆放得一丝不苟。

我的目光精准地落在一个深棕色的小玻璃瓶上。那是她最近的心头好,某大牌的焕活修护精华液,死贵,号称液体黄金,她每次用都小心翼翼,只舍得滴几滴。

我拿起那个瓶子,很轻。拧开滴管盖子,里面淡金色的液体只剩下浅浅一层底。我面无表情地走到厨房,打开水槽下方的柜门。角落里,放着一个不起眼的深色塑料瓶,标签被撕掉了,瓶身印着骷髅头和交叉骨头的危险标志。这是以前装修房子处理瓷砖污渍剩下的氢氟酸。剧毒,强腐蚀性。

我戴上厚厚的橡胶手套,动作极其小心。拧开塑料瓶盖,一股刺鼻的酸味立刻弥漫开来。我屏住呼吸,拿起岑薇的精华液瓶子,将里面仅剩的那点液体黄金倒进水槽。淡金色的液体瞬间被水流冲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后,我拿起那个深色塑料瓶,将里面粘稠、无色的氢氟酸,慢慢地、一滴不剩地,灌进了那个精致的深棕色玻璃瓶里。瓶口很小,我灌得很稳,没有溅出一滴。灌满,拧上滴管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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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子放回梳妆台原位,和其他瓶罐摆在一起,看不出任何异样。做完这一切,我摘下手套,仔细冲洗干净水槽和自己接触过的地方,打开排气扇。刺鼻的气味渐渐散去。

我走到客厅,打开电视。新闻主播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显得空洞而遥远。我坐在沙发上,像一尊冰冷的石雕,等待着猎物归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夜色渐浓。十一点多,楼道里传来高跟鞋的咔哒声,由远及近,停在了门外。钥匙转动。

门开了。

岑薇带着一身酒气和烟味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尚未散尽的、属于社交场合的虚假红晕和笑意。她看起来心情不错,甚至哼着不成调的歌。

回来了我开口,声音平静无波。

嗯。她敷衍地应了一声,把包往沙发上一扔,看也没看我,趿拉着拖鞋就往卫生间走,累死了,一身味儿,洗个澡。

卫生间的门关上了。很快,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我关掉电视。客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水声格外清晰。我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脑子里清晰地勾勒出里面的画面:她脱下带着烟酒味的衣服,站在淋浴喷头下……然后,她会像往常一样,走到梳妆台前,开始她神圣的护肤仪式。她会拿起那个深棕色的小瓶子,拧开……

时间,在寂静中缓慢地爬行。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

水声停了。

短暂的窸窣声,大概是她在擦身体。

接着,是赤脚踩在瓷砖上的声音,走向梳妆台。

几秒钟的安静。她应该在挑选瓶子。

来了。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猛地刺破寂静,从卫生间里炸开!那声音里饱含着无法想象的剧痛和极致的恐惧,尖锐得几乎要撕破人的耳膜!

紧接着是砰啷一声脆响,玻璃瓶摔碎在地上的声音!

我的脸!我的脸!啊啊啊——!!!

惨叫声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如同野兽濒死的哀嚎,混杂着剧烈的、痛苦的抽气声和身体撞在墙壁、洗手池上的混乱声响。

我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卫生间门口。门没锁。我拧开门把手,推开门。

浓烈的、刺鼻的酸味混合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岑薇蜷缩在冰冷的瓷砖地上,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她双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脸,指缝间,有粘稠的、混合着血液和黄褐色液体的东西不断渗出、滴落。她昂贵的丝质睡袍被溅上点点污渍,裸露的肩膀和手臂上也有几处明显的灼伤痕迹,正迅速红肿起泡。

地上,是摔碎的深棕色玻璃瓶碎片,还有一滩正在滋滋轻微作响、冒着白烟的粘稠液体。空气里的酸味更浓了。

她听到门响,身体猛地一僵,捂着脸的手指颤抖着松开一条缝。透过那条血污和脓液模糊的缝隙,我看到了她一只眼睛。那只曾经漂亮、总是带着点小得意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剧痛,瞳孔因为极致的痛苦而放大、涣散。

骆……骆征她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哭腔和无法抑制的颤抖,救……救我……脸……好痛……啊啊啊——!剧痛让她再次蜷缩起来,发出非人的嚎叫。

我慢慢地蹲下身,凑近她。那股混合着血腥、酸腐和皮肉烧焦的味道钻入鼻腔。我的目光冰冷地扫过她捂着脸的、沾满血污的手,扫过地上那滩还在腐蚀瓷砖的液体,最后落回她那只从指缝里透出的、充满绝望的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