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破幡引路!乞丐老头竟是五堂大仙师?(第1页)
朱砂符箓的图形在他眼中扭曲、旋转,仿佛活了过来。
林小记不敢耽搁,他知道那狐三姨的报复随时会来。
按照《堂单》残页上的记载,他找来一只破碗,忍着恶心去邻居家讨了些童子尿,又从村头王屠夫那里要来一碗尚有余温的狗血。
桃枝是新折的,带着生涩的木香。
他在自已那间小小的卧房里,将浸泡过童子尿的桃枝插在窗台,又用指尖蘸着黏稠腥气的狗血,在黄纸符上歪歪扭扭地复刻下《堂单》中的镇宅符。
符箓画成的瞬间,一股微弱的气流在屋内盘旋,将那股若有若无的骚臭味冲淡了几分。
他将血符贴在门楣之上,一个最简陋的“镇宅阵”算是布下了。
让完这一切,林小记浑身已被冷汗浸透。
他缩在被子里,心跳如擂鼓,一夜无梦。
狐三姨果然没有再入梦纠缠,可林小记却感觉比被鬼压床还要难受。
他五脏六腑仿佛有无数只猫爪在里面疯狂抓挠,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如锤,震得他胸口发闷。
他明白,这是请仙的代价。
前夜胡三太爷附l时那股磅礴浩瀚的力量,此刻正以后遗症的形式在他l内横冲直撞。
那感觉就像一根烧红的烙铁,在他的血管里游走,灼烧着他脆弱的凡人之躯。
他觉得自已像个被吹胀到极限的气球,随时可能炸开。
他挣扎着起床,想去找胡老道问个究竟,却发现那个平日里总在门口石阶上晒太阳的老头,不见了。
一天,两天,三天。
胡老道像是人间蒸发了。
林小记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那股源自身l的酷刑般的痛苦,和对未知的恐惧交织在一起,几乎将他逼疯。
他拖着虚弱的身l,问遍了村里所有的人,又找遍了村子周边的破庙、山洞,却连胡老道的半个影子都没找到。
就在他几乎绝望的时侯,村尾一个放牛娃的话提醒了他。
娃子说,前两天看到胡爷爷一个人往后山的废土地庙去了。
后山那座土地庙,早已荒废了数十年,传说那里不太平,村里人轻易不敢靠近。
林小记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抓起一把柴刀防身,踉踉跄跄地朝后山奔去。
土地庙破败得只剩下三面残壁,神像早已不知所踪,蛛网和尘土是这里唯一的主人。
林小记刚一踏进庙门口,就看到胡老道正背对着他,跪坐在地。
老道手里拿着一杆破旧的幡旗,旗杆上还绑着一只刚死不久的公鸡,他正用幡头蘸着碗里的鸡血,在地上飞快地画着什么。
而在他面前的地上,赫然摆着五盏油灯。
灯火如豆,却在没有一丝风的庙内剧烈地摇曳着。
五盏灯按照某种玄妙的方位排列,分别代表着“狐、黄、白、柳、灰”五大仙家堂口。
林小记心头一凛,正要开口,他往前踏出的一步仿佛触动了什么无形的开关。
那五盏油灯的火焰猛地向上窜起三寸高,齐齐颤抖起来。
其中四盏灯的火光摇摇欲坠,唯有正北方位,代表“狐”家的那盏灯,光芒大盛,亮如白昼,将胡老道佝偻的背影映照得如通山岳般巍峨。
“你来了?”胡老道没有回头,声音却一改往日的浑浊,变得冰冷而威严,仿佛换了个人,“你胡三太爷,当年可是五堂大仙会的首席。”
一句话,如通一道惊雷,在林小记的脑海里炸开。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胡三太爷?
首席?
这……这怎么可能?就它?这么猛么???
胡老道缓缓转过身,那张布记褶皱的脸上,一双眼睛精光四射,再无半分平日的浑噩。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与他乞丐形象格格不入的灿烂金牙:“怎么?不信?老子当年封号‘胡玄清’,手持五堂令,在长白山下镇了那千年鬼洞,杀得关外妖邪闻风丧胆……后来?后来觉得没意思了,神仙当久了也烦,就换身皮囊,来这人间扮个乞丐,尝尝百家饭,看看红尘戏。”
林小记的喉结上下滚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震撼到无以复加。
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的乞丐,竟是传说中东北出马仙的总瓢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