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3页)
没事,以后小心一点。杨主任我似乎记得他还没离婚。他蹲下来帮我擦了鞋上的污渍。
我点了点头,泪水一滴一滴滑落出来:我知道,可是我妈为了钱逼我和他一起,我不愿意…
眼前人梨花带雨,安源东的表情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怜惜,心里面在为贺潇的演技打分。虽然知道是假的泪水,但是这样的贺潇也很美。
他从善如流地安慰她说:钱的话,我可以给你想想办法。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第一次站在她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他牵着我的手送我回家,手心里的伤疤滚烫。让我想起了父亲去世的那场大火,我现在身上还有那场大火的伤疤。
我思忖再三,终于踌躇地给安源东说,我弟弟偷拍了自己的洗澡照片给杨得义,所以杨得义一直拿这个要挟我。
安源东的表情先是错愕后是愤怒,最后他说他会和杨主任谈一下。
杨得义再次给我发消息的时候是道歉,并且保证自己删掉了视频照片。
最后他不甘心地说:贺小姐好手段,安校愿意为你出头,不过我听说安校马上和萧局的千金好事将近,不知道这棵大树你能靠到几时呢况且,你以为安源东就是什么好人。
杨得义并不算放过我,他把我傍上安源东的消息添油加醋告诉了我妈。
三、
吴芳直接找到了我家里来。
面对我,吴芳的脸几乎有一种扭曲的嫉妒,然后又很快笑起来:潇潇,那钱你总得给出来了吧,你弟不仅要结婚,还要创业呢。
吴芳其实对我永远是笑脸多于愤怒,可是她也说笑着让我不要上学,说笑着把我介绍给大我二十岁的老男人。她不用愤怒逼迫,因为几乎没人可以更改她的决定。
除了贺明和钱,钱是万能的,没有贺明是万万不能的。
我没说话。她又骂了起来:当年是你弟救了你一命。当时不是他要出去去市场,我也把喊上你喊上,你就死在那场大火里了。
这些话我听得快耳朵起茧子了。
我站了起来质问道:你和我说,弟弟在家里,爸爸在等我们我才去的。
你爸当时下了工要休息,我不说你爸在你能愿意去帮忙提东西吗
听到这话,我血液都凝固了。我一屁股坐下来泪不住的往下掉,捂着脸呜咽出声。
原来当时妈妈为了让我去做苦力,故意说是爸爸要带他们去市场,弟弟在家玩游戏。其实是弟弟吵着要买东西出去了,爸爸在家休息。
所以最后爸爸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吴芳软了声音:妈知道重感情,当时知道大火燃起来了你还跑回去救弟弟,你说你现在怎么就不在帮帮他呢。明明给我说了50w,他以后也会好好尊敬你这个姐姐的。
我坐回客厅的沙发上,我冷冷地对吴芳说:妈,我没钱,这些年我已经被贺明吸干了。
从我没用家里的钱起,贺明就不断地找我要钱。我现在都记得读大学的时候,贺明抢走了我打暑假工挣的生活费,我哭着求贺明还回来的时候。当时贺明把我推开,吊儿郎当地笑着说:没钱读书就去卖呗。
要不是后面得到了好心人的资助完成了学业,我想我可能会再杀一次贺明。
吴芳堆着笑握着我的手,贴在我身边红唇一张一合:既然那个安校这么愿意帮你,那你就借了,再慢慢还嘛。妈也不是催你,明明那边有个项目要得紧。
母子俩一个样,话里话外都是想让我卖尽皮肉,给他们换来潇洒。
拿钱打水漂的项目,急什么。
吴芳不满地瞪我:少瞎说,明明说绝对靠谱。
我只能先稳住吴芳说:妈给我两天时间吧。
给我两天时间,我看一下怎么解决你们。
吴芳走后,我站起来,把水杯砸向电视,碎片迸开,液晶显示屏的裂痕很像蜘蛛的网。
做完这些事后,我给安源东打了个电话。
安源东来的时候,客厅一片狼藉。
这段时间我们走得近,但是安源东从来对我不逾矩。可是他的眼神看着我的时候,我又觉得自己可以抓住很多东西。
梨子说安校的能量应该挺大的,杨得义是学校的老人了,结果都被他整走了。梨子声音压得低低的,学校食堂和新修公寓的财务报表有大问题,杨得义的岳父保着他才没让他直接进牢子。
梨子从高中起就在东亭中学读书,毕业后又考回东亭工作。她说学校现在的管理倒是不乌烟瘴气了,可惜不知道为什么各种补贴越来越少了。
她哀叹过:看来我们真的是吃尽时代黑利了。
我难得没附和她,因为我还在想这位安校的能量有多少可以帮我一把。
像我这样一无所有的女人,能撬动他的似乎只有一点感情。
所以我红着眼扑进他怀里的时候,安源东如我所料没推开他。
源东哥,我弟弟要钱去投资,我打听了,他根本就是去赌。我不给他钱,我妈就砸烂了我的家说要闹到我的单位上去。
安源东怜爱地摸了摸我的头发说:钱我来想办法,怎么给出去的,我们就让他怎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