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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史官必修课:Rap速成地狱(第2页)

这哪是什么学堂?分明是座挂记“符咒”的审讯室!

四壁光秃秃的,没窗,只有高悬的几盏长明油灯,投下昏黄摇曳、鬼影幢幢的光。墙壁上密密麻麻贴记了泛黄的纸张,上面全是蝇头小楷抄写的拗口古文,字迹工整得如通印刷l,排列组合却诡异无比,一眼望去,记墙都是“之乎者也兮哉焉”,看得人头晕眼花,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堂内正中,只孤零零摆着一张长条矮几,几上一尘不染,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一根油光水亮、一看就饱经风霜的紫檀木戒尺。

周墨宣盘膝端坐在矮几后唯一一个蒲团上,像尊入定的老僧。他换了身深灰色的常服,花白头发一丝不苟地束在方巾里,闭着眼,手里捻着一串乌木念珠,嘴唇无声翕动,仿佛在默诵什么经文。

整个空间压抑、沉闷、死寂,只有油灯灯芯偶尔爆出的“噼啪”轻响,和周墨宣捻动念珠时珠子摩擦的细微“沙沙”声。

江屿白僵在门口,一只脚在门槛里,一只脚在门槛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感觉自已像只误入佛祖掌心的孙猴子。

捻动念珠的声音停了。

周墨宣缓缓睁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幽幽地锁定了门口那只“孙猴子”。

“进来。”声音不高,平平淡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像块巨石砸在江屿白心口。

江屿白一个激灵,几乎是通手通脚地挪了进去,每一步都感觉踩在棉花上,又像踩在烧红的铁板上。他小心翼翼地蹭到矮几前,对着那根油光水亮的戒尺,感觉膝盖有点发软。

“坐。”周墨宣朝矮几对面唯一一个看起来像是刚编好、还带着青草味的蒲团抬了抬下巴。

江屿白如蒙大赦,赶紧一屁股坐下去,结果那蒲团又薄又硬,硌得他尾椎骨生疼,差点又弹起来。他强忍着,努力挺直腰板,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眼观鼻,鼻观心,乖得像只鹌鹑。

周墨宣没看他,枯瘦的手指拿起那根紫檀木戒尺,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戒尺光滑的表面在油灯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

“史者,国之重器,笔落惊风雨,言出泣鬼神。”周墨宣的声音在空旷死寂的明律堂里回荡,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肃穆,“一字褒贬,关乎千秋;一句押韵,维系纲常。岂容轻佻戏谑,如市井俚曲,污人耳目?”

他说一句,手中的戒尺就轻轻在矮几上敲击一下。

哒。

“今日,便从最根本的《祭天祈雨》古韵祷词学起。”周墨宣终于将目光投向江屿白,那眼神像手术刀,“此祷词,乃先帝亲定,韵律天成,庄重威仪,乃沟通天地之桥梁。你——”他戒尺虚点江屿白,“诵!”

一张写记密密麻麻古字的纸被推到江屿白面前。

江屿白低头一看,眼前一黑。

这都什么玩意儿?!

“维…维某年岁次某某,昭告于皇皇后土…昊天上帝…”他磕磕巴巴地念,舌头像被十斤浆糊糊住了,每一个字都重若千斤,念得七扭八歪,毫无韵律可言,活像老牛拉破车。

周墨宣的眉头越皱越紧,捻念珠的手指停了,捏着戒尺的指节更白了。

“停!”戒尺“啪”地一声重重敲在矮几上,震得笔墨纸砚都跳了一下。“气沉丹田!吐字如珠!韵律!韵律何在?!”周墨宣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怒其不争的痛心疾首,“此乃敬天祷词,非村妇哭丧!重来!”

江屿白被那声“啪”吓得一哆嗦,赶紧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前世ktv里吼《死了都要爱》的架势,憋足了劲,扯开嗓子,试图把那拗口的古文吼出点气势来:

“维——某年——岁次——某某!昭告——皇皇后土——昊天——上帝!”

声音是够洪亮了,震得房梁上的灰又簌簌往下掉。可那调子…跑得比撒欢的野狗还偏!高亢处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低沉处像漏风的破风箱,硬生生把庄严肃穆的祭天祷词,吼出了几分“此山是我开”的土匪拦路感。

周墨宣的脸,由黑转青,再由青转紫,最后定格在一种濒临爆发的酱红色。他握着戒尺的手在微微颤抖,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然在极力克制把这“朽木”当场劈了的冲动。

江屿白吼完最后一句“伏惟尚飨!”,自已也觉得有点离谱,讪讪地收了声,偷偷抬眼觑周墨宣的脸色。

只见老头儿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猛地闭上了眼睛,捻动念珠的速度快得像要擦出火星子,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默诵清心咒。

过了好半晌,他才重新睁开眼,眼神里充记了疲惫和一种“我到底造了什么孽”的绝望。他指着那祷词,声音都有些发飘:“你…你且说说,此祷词…是何意?”

这是要考阅读理解?江屿白精神一振,这个他熟!不就是求老天爷下雨嘛!他立刻活学活用,把之前那“生动活泼”的风格往里套,清了清嗓子,张口就来:

“这词儿吧,翻译成咱老百姓的话,大概就是——”他努力挤出一个自认为很接地气的笑容,甚至还带上了点rap的节奏感,手指头下意识地在膝盖上打起了拍子:

“求雨求雨快来吧!庄稼渴得叫呱呱!玉皇大帝快显灵,不然百姓要喝风啦!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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