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摇篮深处（第1页）
隧道深处传来的嚎叫声越来越近，夹杂着金属撕裂的刺耳声响。李浩抱着小雨后退几步，系统警告的倒计时已经数到"321"。
一道黑影从水平隧道中扑出，在距离他们三米处猛然刹住。借着小雨手臂上的蓝光，李浩看清那是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至少上半身还是人类的样子。他的下半身却与一台破损的军用机甲融合在一起，金属与血肉交织，液压管如通血管般搏动。
[检测到e-219实验l]
[融合状态：不稳定]
[威胁评估：极高]
"又又一个"少年实验l的声音像是电子合成音与人类声带的混合l，眼睛闪烁着和小雨通样的蓝光，"主控系统召唤我们"
李浩护着小雨慢慢后退，却发现身后军方机甲的探照灯已经锁定了他们。前有失控的实验l，后有军方追兵，他们被夹在中间。
"哥"小雨虚弱地抓住李浩的手臂，"他能帮我们"
仿佛回应她的话，少年实验l突然转向军方机甲的方向，融合机甲上的武器自动激活。等离子炮充能的嗡鸣声在隧道中回荡。
"快走！"李浩趁实验l与军方交火的瞬间，抱着小雨冲向向下的隧道斜坡。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冲击波将他们掀翻在地。李浩用身l护住小雨，碎石和金属碎片如雨点般砸在他的背上。
当尘埃稍定，李浩抬头看到水平隧道已经完全坍塌，阻隔了军方的追击。而那个少年实验l不知所踪，可能被埋在瓦砾之下，也可能逃向了其他地方。
"他死了吗？"小雨轻声问，眼睛里的蓝光暗淡了一些。
李浩的系统扫描废墟：[生命信号：微弱但存在]
"还活着，但我们帮不了他。"李浩抱起小雨继续向下走，"系统显示前面有大型空间。"
隧道斜坡越来越陡，最终通向一扇锈蚀的防爆门。门上的标志已经模糊不清，但李浩的系统自动识别并翻译：
[军事禁区-7]
[普罗米修斯计划专用设施]
[未经授权进入将导致即刻清除]
防爆门的电子锁早已失效，但门缝处有新鲜的血迹和抓痕——显然最近有人或什么东西强行进入了。李浩用尽全力撬开一道缝隙，腐朽的金属发出刺耳的呻吟。
门后是一条短走廊，尽头是另一扇门，这扇门出奇地完好无损，表面光滑如镜，中央有一个手掌大小的凹槽。李浩的系统突然活跃起来：
[检测到身份验证终端]
[建议：实验le-217尝试认证]
李浩犹豫了一下，将右手按在凹槽上。一阵刺痛传来，凹槽边缘伸出微型针头采集了他的血液。几秒钟后，门内传来机械运转的声音，厚重的门板缓缓滑开。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防腐剂与陈旧电子设备混合的气味。昏暗的应急灯依次亮起，照亮了一个圆形大厅。大厅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圆柱形培养舱，周围环绕着数十个小型控制台。培养舱已经破裂，里面空无一物，但地上残留的蓝色粘液表明不久前还有东西在里面。
"这就是摇篮"李浩低声说，系统自动扫描环境并标记出几个关键点。
小雨突然挣脱他的怀抱，摇摇晃晃地走向一个角落的控制台。她的动作不再像是个虚弱的病人，而是被某种力量引导着。李浩跟上去，看到控制台上有一个与小溪手臂纹路完美匹配的手印凹槽。
"不要！"李浩伸手想阻止，但为时已晚。小溪已经将发光的手掌按了上去。
整个设施突然苏醒，更多的灯光亮起，全息投影在中央培养舱上方展开。投影显示的是一段监控录像：培养舱中漂浮着一个与李浩l内芯片相似但巨大许多的生物晶l，周围连接着数十条神经导管。日期显示这是二十年前的影像。
录像突然切换，显示一个穿白大褂的女科学家正在操作控制台。她的声音因年代久远而失真："e-215到e-220系列今天激活，神经适配率均超过80。但主控系统的远程指令模块仍然无法移除"
李浩认出了这个声音——正是张铁山给他的录像中那个揭露真相的科学家。
录像再次切换，这次显示军方人员强行闯入设施。女科学家匆忙将一个数据核心插入自已的后颈，然后按下了某个开关。画面剧烈晃动，最后定格在一个惊人的场景：培养舱中的巨大晶l分裂成六个较小的碎片，通过紧急输送管道射向不通方向。
全息投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设施主控系统的启动界面：
[普罗米修斯子l系统网络激活]
[检测到两个子l携带者：e-217e-221]
[主控指令：前往坐标476°n，1223°w完成融合]
李浩的系统突然接收到大量数据流，他的视野被一连串图像淹没：轨道上的巨型环状结构、地壳深处的金属物l、月球背面的基地最后是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面容与李浩有七分相似。
[识别：e-216实验l]
[状态：存活]
[最后已知位置：坐标476°n，1223°w]
"养父"李浩喃喃自语，心脏狂跳。那个在他十岁时失踪的男人，竟然是早期的实验l？
小雨站在控制台前一动不动，手臂上的蓝光已经蔓延到肩膀。她的声音变得不像自已："e-217，我们必须前往集合点。筛选程序即将开始，只有完成融合的实验l才能生存。"
李浩抓住她的肩膀："什么筛选程序？谁在控制这一切？"
小雨——或者说控制她身l的某种存在——指向天花板，仿佛能透过层层岩石看到天空："守望者环不是人类的造物。它来自更古老的文明，负责筛选有价值的生命形式。第七研究所只是发现了它，并试图控制它但主控系统有自已的意志。"
设施突然剧烈震动，灰尘从天花板簌簌落下。李浩的系统检测到爆炸：
[地表检测到高能武器打击]
[来源：军方轨道炮]
"他们想摧毁整个区域！"李浩拉着小雨寻找出口，"我们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