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破庙哑女?剑穗碎精铁(第2页)
贪婪的悸动。
他眼睁睁看着少女身上溢出的血腥气,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一缕缕飘向自已怀里的玉壶。那些血气碰到壶身的瞬间,就化作了淡淡的白烟,而玉壶表面原本模糊的云纹,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清晰起来。
“小霜姐姐!”
胖福突然喊出声,声音里带着哭腔。鱼篓里的老金疯狂拍打着水面,金鳞都快竖成了刺猬:“是她!真的是她!当年人皇剑主陨落时,最后一道剑气……
最后一道剑气就附在了……”
话没说完,少女突然转过头,冷冷地瞥了鱼篓一眼。那眼神算不上凶,却带着一种极重的压迫感,像是寒冬腊月里的冰棱,老金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尾巴
“啪”
地拍在水面,再不敢出声。
贺小山这才注意到,少女的脖颈右侧有一道狰狞的疤痕。那疤痕约莫有手指长,形状扭曲,像是被什么利器狠狠剜过,此刻在雨水的冲刷下泛着淡淡的红。而那道疤痕的轮廓,竟和她颈间剑穗上的纹路隐隐相合,像是用伤疤临摹的图案。
就在这时,破庙外突然传来
“哒哒”
的马蹄声。那声音很急,踏在积水的石板路上,溅起的水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人的吆喝:“往这边追!血迹到这附近就没了!”
贺小山心里一紧,来不及多想,拽着少女就往神像后面躲。神像底座很大,后面空出的空间刚好能藏下三个人,只是蛛网密布,霉味更重。他刚把少女按在墙角,就听见庙门被人一脚踹开的巨响,伴随着粗嘎的笑声:“我就说这破庙有鬼气,果然藏在这儿!”
月光恰好从另一道瓦缝里漏下来,像根银线,刚好落在少女颈间的剑穗上。贺小山看见剑穗末端的线松了,露出一颗小小的血珠,正顺着穗子往下滴。
“滴答。”
血珠落在他怀里的玉壶上。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
那血珠刚触到壶身,就
“滋”
地化作一缕青烟,而玉壶表面的云纹,竟和少女剑穗尾端的图案严丝合缝地对上了,像是两块拼图终于找到了彼此的位置。
“青蚨门的人……”
老金在鱼篓里用气声说,声音压得极低,“他们不是来追你的,小山,他们要的不是剑穗……
是剑主残魂……”
少女似乎听懂了,身l猛地一震。她突然抬手,一把扯下颈间的剑穗,不由分说地塞进贺小山怀里。
剑穗入手的瞬间,贺小山只觉得一股滚烫的力量顺着手臂直冲经脉,像是吞下了一团火炭。他眼前突然炸开无数画面
——
火光冲天的仙门大殿,无数白衣修士举着长剑,剑尖都对着中央那个红衣女子;冰封的祭坛上,一个身影握着断裂的长剑倒下,鲜血染红了雪地,化作一朵朵红梅;还有……
还有一个熟悉的背影,穿着他娘常穿的月白襦裙,被人用剑刺穿胸膛,鲜血从嘴角淌下来,她却笑着看向他,手里还攥着半块玉珏……
“小心!”
剧痛和画面冲击中,贺小山几乎是本能地将少女往身后一护。他刚让出动作,破庙那扇本就破烂的木门就
“轰”
地一声炸裂开来,木屑飞溅中,三个穿着黑衣的汉子闯了进来。
他们袖口都绣着青灰色的蚨虫纹,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幽的光。为首的汉子脸上有一道刀疤,从眼角划到下巴,手里握着根通l雪白的骨笛,笛身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蝶形纹路,仔细看,那些蝴蝶的翅膀竟是用血丝勾勒的。
“把剑穗交出来,”
刀疤脸狞笑一声,骨笛指向贺小山,“小崽子识相点,爷还能给你们留个全尸。”
他说着,指尖在骨笛上轻轻一捻。骨笛突然发出一阵尖锐的嗡鸣,笛身上的血蝶纹路竟活了过来,化作三只巴掌大的血蝶,扑扇着翅膀朝贺小山飞来。那些蝴蝶翅膀上的鳞粉簌簌落下,在空中留下淡淡的红痕,闻着有股甜腻的腥气。
贺小山下意识地闭紧呼吸,正要拽着少女往后退,却见那些血蝶飞到他面前三尺处,突然像是撞上了无形的墙。紧接着,“轰”
的一声,三只血蝶竟通时自燃起来,幽蓝色的火焰瞬间将它们吞噬,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化作一堆灰烬,飘落在地。
刀疤脸脸上的狞笑僵住了:“怎么回事?”
少女突然从贺小山身后站了出来。她赤着脚,踩在冰冷的积水里,一步步走向那三个青蚨门弟子。她走得很慢,每一步落下,脚下的积水就以她的脚掌为中心,迅速凝结成冰,冰纹像蛛网般蔓延开,发出细微的
“咔咔”
声。
“哪来的野丫头?”
旁边一个瘦高个弟子骂了一声,拔出腰间的精铁长剑,朝着少女面门刺来。那剑很快,带着破空的风声,显然是有些功夫在身的。
贺小山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剑尖即将触到少女鼻尖的瞬间,她抬手,用两根手指轻轻搭在了剑身上。
“咔嚓。”
一声清脆的响,像是冰面裂开。那柄精铁长剑,竟从剑尖开始,寸寸碎裂开来,碎片像琉璃渣一样散落,在月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
瘦高个弟子懵了,握着光秃秃的剑柄,半天没反应过来。
贺小山也懵了。他怀里的玉壶正在疯狂震动,壶底原本模糊的图案渐渐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