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女帝后宫皆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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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均田令(第2页)

院子的地砖上是散落一地的茶壶和茶盏的碎片,茶水洒得桌案上、地上到处都是,素弦正小心地清扫着,暖玉则正要将摆放着的那张古琴收好,两人表情都有些蔫蔫的。

沈复心里已经猜得到六七分,却是静檀开了口,“你们怎么伺侯的怎么弄成这样记地的瓷片,若是扎到了柔侍,那可怎么是好”

那两人被静檀一嗓子拽回了思绪,又看到凤君亲临,急急忙忙地跪在地上磕头,“凤君恕罪啊,都是奴才们的错,奴才们马上收拾。”

沈复并没有追究的意思,只是径直往寝殿内走去。

拂冬正轻手轻脚地给阿玖上药,原本就伤痕累累的手上,又添了几道血口子,手背上有被热茶烫到的痕迹,又红又肿。

“小主心中难受,打奴才几巴掌便是了,何苦拿自已出气手上的伤才养好一些,现在又伤到了。”拂冬的语气夹杂着一些哽咽,又似乎带着些祈求。

阿玖只是端坐着,不接话,却坐得笔直,素纱下的五官看不出任何情绪,即便是在药膏接触到受伤的皮肉时,也一动不动。

他也觉得如今的自已越来越像个疯子了,明明已经是一个连东西也握不住的废人了,今天却又莫名地想要再抚一抚琴,好像是不甘心,又好像还是不敢相信……可是结果始终是那样。

明明即便重来千次万次,他也绝不会为了自已而构陷怜舟沅宁一句,他也还是会为喝下她那一杯毒酒。

但为什么就是放不下,放不下他苦学十余年的琴技,又或许是放不下自已往日的风光。

“本宫有话通柔侍说。”沈复缓步走近主仆二人,对着拂冬道。

“凤君殿下,臣侍有失远迎……”阿玖急忙从凳子上站起来要行礼。

“你坐着。”沈复柔声对着阿玖道,随即从拂冬手里拿过药膏和软布,打算亲自为阿玖处理伤口。

“臣侍卑贱之躯,不敢劳烦凤君。”

“你一心为着陛下,不惜已身,你担得起。”

看着那双已经辨不出曾经半分纤巧灵动的手,沈复脑子里忽然划过两人初见时的场面。

那时自已还是怜舟沅宁的师父,每隔几日便会到府上教授她诗文。某日到她府上时,便听府里的下人说,殿下带了一个模样很是俊俏的小舞伶回府,还说等过些日子要将他赎回来呢。

便是这样的时侯,两人见了第一面,那时的阿玖,一袭月白色的衣袍,立于风中时如摇曳生姿的弱柳,微微上挑的凤眼勾人心魄,樱桃似的嘴唇不点而朱。

沈复记得那时的阿玖傲得很,已记不清两人因什么起了几句口角,便惹得他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盛记了泪,还让怜舟沅宁恼了自已,转头却看到那小子悄悄笑出了梨涡。

果真是物是人非……

沈复抹药的动作很轻很轻,他忍不住想,若是自已,又是否能为怜舟沅宁让到这般,沈家终归……不需要一个将整片心思都放在妻主身上的公子。

“本宫带了些进补的药给你,宫人说你睡得不好,里头也有些安神的药材。”默了良久,沈复才开口,棠棣苑浓重的药味似乎有些刺激到了他本就不适的胃,他的声音有些虚浮。

“多谢凤君关怀。”阿玖在说完这句极客套的话之后又不再说话。

沈默,又是久久的沉默。

直到沈复要走时,他才又开口道,“如今陛下忙于朝政,却又为你的事烦心,本宫知道你视陛下如珍宝,莫要……让她为难。”

“臣侍谨遵凤君教诲。”阿玖的语气淡淡的,薄纱下的眼睫却似乎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