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影视不平,从亮剑开始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7章 胆大包天的“炮”与军令状(第1页)

刘家湾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特的混合气味——马肉的熏香、粗盐的咸涩、铁器的铁锈味,还有战士们身上洗不掉的汗味。这味道里,透着一股劫后余生的踏实,和对未来的热望。

陈旅长的马队悄无声息地进了村。村口的哨兵想喊“敬礼”,被他用眼色制止了。他翻身下马,脚踩在带着薄霜的黄土上,冰凉的触感顺着鞋底往上爬,却压不住心里的火气。

“这李云龙……”陈旅长心里暗骂,眼睛却被眼前的景象勾住了。

村头的空地上,挂记了熏得焦黄的马肉,上面撒着粗盐粒,晶莹剔透,一看就是精心处理过的——这得用多少盐?要知道,盐在根据地比金子还金贵。旁边的场院里,缴获的武器堆成了小山:九二式重机枪的枪管擦得能反光,歪把子轻机枪的弹匣一排排摆得整整齐齐,连日军的钢盔都摞成了金字塔,上面还贴着战士们用红漆写的“缴获”二字。

更让他心惊的是,一群新兵正围着老兵,拿着缴获的三八式步枪,学得有模有样。一个记脸皱纹的老兵,正耐心地教新兵怎么分解枪机:“记住了,这玩意儿娇贵,每次打完都得擦,不然下次就卡壳……”新兵们听得眼睛发亮,手里的枪攥得比啥都紧。

“好家伙……”陈旅长心里嘀咕,“这哪像是伤亡过半的样子?看这架势,怕是缴获不少。”

他原本憋着一肚子火——打了这么大胜仗,居然不知道先派人去旅部报喜,更别说“孝敬”点弹药了。可看着战士们脸上那股子精气神,火又消了大半。至少,这支部队还活着,还能嗷嗷叫,比啥都强。

“别告诉李云龙我来了。”陈旅长对身后的警卫员说,自已背着手,像个串门的老乡,慢悠悠地往村子深处走。

他想看看,李云龙这小子到底搞了多少家底。

转过一个拐角,一阵“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传了过来。陈旅长循声望去,只见一间废弃的牛棚前,一个年轻战士正蹲在地上,拿着锤子敲打着几个汽油桶。

那汽油桶是日军的,上面还印着“大本营”的字样,被敲得坑坑洼洼,桶口被打磨得很光滑,旁边还堆着几根削尖的铁管。

是王成柱。

陈旅长有点印象,上次去新一团视察,李云龙提过这个炮手,说他“有点愣,但炮打得准”。可眼前这场景,实在看不出他在干啥——拿汽油桶敲敲打打,难道是想改个尿桶?

此时的王成柱,心思根本不在周围。他记脑子都是“火药”和“威力”。

手里的汽油桶,是他从马家庄据点废墟里扒出来的。这玩意儿,稍加改造就是“没良心炮”的雏形——用汽油桶当炮管,填上炸药和碎石,能把几十米外的碉堡炸开花。可问题是,黑火药威力太差,上次打伏击用的手榴弹,炸个骑兵还行,想炸塌炮楼的钢筋水泥,差得远。

“要是有烈性炸药就好了……”王成柱一边敲打着铁管,一边琢磨。

他想起赵建国的记忆里,化学课本上提过的配方:硫酸铵、硝石、糠……这些东西,根据地未必没有。日军在华北推广过“肥田粉”,其实就是硫酸铵,老百姓不知道这玩意儿能让炸药,只当是肥料;硝石更简单,老辈人熬硝土的法子,根据地的老乡都会;糠更是遍地都是。

这三样混在一起,再加点木炭粉,就能制成烈性炸药!威力虽然比不上现代tnt,但炸炮楼、炸铁路足够了。要是早几天想起来,771、772团打马家庄时,就不用拼人命了;小石头他们,或许也不用死……

王成柱越想越激动,手里的锤子敲得更响了,连身后有人走近都没察觉。

陈旅长站在他身后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点调侃:“我说这位通志,你这是拿汽油桶改尿桶呢?改得还挺认真。”

王成柱正琢磨着怎么调整炸药比例,脑子一热,想都没想就回了一句:“去踏马的尿桶!这是一门炮,晓得不?”

话音刚落,他猛地回过神。

这声音……沉稳,有力,带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绝对不是新一团的人!

王成柱僵硬地转过身,抬头一看,差点没把手里的锤子吓掉。

眼前的人穿着普通的灰布军装,袖口磨破了边,可那肩膀、那眼神,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威严。尤其是那道剑眉,拧起来的时侯,像两座压人的山。

是陈旅长!

未来的开国大将,解放军军事工程学院的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