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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的账本,让锦衣卫递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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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锁一钥断生死(第1页)

次日拂晓。

天光熹微。

西三仓的焦土,被镀上一层死寂的铅灰。

青烟贴着地皮蜿蜒,空气里全是木炭与油脂混合的焦臭,呛得人喉咙发紧。

陈决立于废墟中央。

他的指尖,正轻轻摩挲着一枚熏得漆黑的黄铜钥匙。

问询堂就设在仓场前的空地上,气氛肃杀。

一张长案。

三圈麻绳。

隔开了官与民。

也隔开了生与死。

陈决将一枚钥匙、一捧封泥碎屑、三本簿册与一个麻布袋,一一置于案上。

每放下一件,都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那声音不大,却让阶下众人心头一跳。

他环视阶下,目光扫过里正、火头目、值仓吏的脸。

视线所及,无人敢抬头。

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人群后的港司副手身上,如鹰隼锁定猎物。

“今日。”

陈决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风声。

“不问账,不问盐。”

“只问这把钥匙。”

他示意书记官,将公证状递给里正与火头目。

“画押。”

二人不敢怠慢,蘸了印泥,郑重按下指印。

这场审理,从一开始,就断绝了任何翻供的可能。

值仓吏何三第一个上前,神色尚算镇定,只说是按惯例将钥匙交予了票递。

陈决不语。

他拿起火场中找到的伪钥匙,又拎起那把通样熏黑的铁锁。

众目睽睽之下,他将钥匙插入锁芯。

“咔。”

能入。

他手腕一拧。

纹丝不动。

陈决抬眼,声音传遍全场。

“锁没坏。”

“是钥匙不对。”

他又拎起那个麻布袋。

唤库役老赵当庭演示渔翁结与死结之别。

库役老赵看了一眼,说道,“钥匙袋封口,惯用渔翁结,紧固防水,易解。”

他指着袋上那个松垮的结。

“而这个,只是个寻常死结。”

“袋口的封泥,裂纹犬牙交错,与盐仓印谱上的回纹印,亦有毫厘之差。”

陈决对书记官吩咐道,“让库役画押留证,传票递。”

“交接当日,天气如何?”

“回大人,当日交接时逢下雨,我……”

“雨夜?”

陈决翻开盐运司的《天侯簿》,指着末页记录,语调骤然转冷。

“扬州府,自谷雨起,连晴七日。”

“何来的雨!”

一滴冷汗,从票递的额角滑落,滚进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