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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你不能死,大明还不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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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全新的钢铁(第1页)

京郊,西山围场。

这里曾是皇家秋冬狩猎的游乐之所,如今却已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羽林卫精锐的面孔冷峻如铁,将方圆十里化为了一片禁区。

而在围场的最深处,一座被世人遗忘多年的炼丹别院,正悄然焕发着新生。

别院不大,但五脏俱全。

前朝的皇帝曾在此妄求长生,留下了坚固的院墙,宽敞的石屋,以及数座至今依然矗立的巨大炼丹炉。

如今,荒草被铲除,尘埃被扫尽,这里被挂上了“军器格致院”的崭新牌匾,成为了大明朝最机密的核心。

朱橚站在这座别院的中央,手中紧握着那枚“如朕亲临”的铜牌。

他没有半分喜悦,只感到一股沉甸甸的压力。

这既是他的工坊,也是他的囚笼。

三个月后,要么从这里走出一条通天大道,要么被抬进一口直达地府的棺材。

不多时,在工部侍郎的亲自引领下,一支队伍被带进了格致院。

这是大明最顶尖的一批工匠,一共三十余人。

为首的,是一个年过五旬的壮硕老者,他身形不高,但一双臂膀却比常人的大腿还要粗壮,布记虬结的肌肉和烫伤的旧痕。

他叫铁山,军器局最好的炼钢大师傅,据说他只用耳朵听,就能判断出一炉钢水的火侯。

铁山身后,跟着火药监的老师傅,擅长机巧的木匠宗师,以及一批经验最丰富的铜匠、铁匠。他们每一个人,在各自的领域都是泰山北斗般的存在,此刻却都带着一丝困惑与不情愿,打量着这个年轻得过分的亲王殿下。

“人都到齐了。”工部侍郎躬身道,“殿下,这些人,都是我大明工匠中的翘楚,若有差遣,您尽管吩咐。”

“有劳了。”朱橚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众人。

他能清晰地看到他们眼中的怀疑、审视,以及那份属于顶尖匠人的骄傲。

他知道,光靠父皇的令牌,只能让他们低头,却不能让他们尽心。

他必须拿出真正的本事,彻底折服他们。

“诸位师傅,从今日起,你们便是我军器格致院的人。”

朱橚开门见山,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我知道,各位心中或有不解,为何要将大家从熟悉的工坊调来此地,跟着我这个从未摸过铁锤的亲王。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

他让人抬上一块巨大的木板,上面用白布覆盖。

“我们要让一样东西。

一样能让我大明将士,在百步之外,轻易洞穿鞑子铁甲的利器!”

他猛地揭开白布,露出的,是一幅用炭笔精心绘制的、结构无比繁复的图纸。

那是一杆枪,一杆他们从未见过的枪。

它的枪身更长,线条流畅,但最引人注目的,是枪机部分那套由击锤、弹簧、齿轮、火石构成的,如通钟表般精密的联动装置。

所有工匠都围了上来,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叹和窃窃私语。

“这……这是何物?竟如此精巧?”

“这东西能打出去?莫不是华而不实的摆设?”

“殿下,”为首的铁山终于开口了,声音洪亮如钟,“恕老汉直言,此物过于繁复。

战场之上,利器当以简便、牢靠为上。

如此多的细小零件,稍有差池,便是废铁一堆。”

“铁师傅说得有理。

”朱橚并不动怒,反而微笑着点头,“所以,我们今天不谈这个复杂的枪机。

我们只谈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一样东西——枪管。”

他走到另一块木板前,上面画着一根简单的铁管。

“我要造的这杆枪,其膛中压力,远胜于我大明现有的任何一种火铳。

所以,我需要一种全新的钢铁。”

他转向铁山,目光灼灼:“我需要一种,既要坚硬无比,能承受巨大的冲击;又要带有一定的韧性,不会因为过硬而变得脆裂。

铁师傅,你能为我炼出这样的钢吗?”

铁山眉头一皱,傲然道:“殿下,老汉炼了一辈子钢。

军器局所用之百炼钢,已是天下至坚之物。

只需用料上乘,反复锻打,老汉有信心,造出的枪管,绝不会有问题。”

“不,还不够。”朱橚摇了摇头,这个动作,立刻激起了铁山和其他匠人的不记。

“殿下是信不过老汉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