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贴身侍女,暗藏杀机(第1页)
意识从深沉的黑暗中浮起,像一尾溺水的鱼,挣扎着触碰到第一缕光。
苏长夜“悠悠转醒”。
入眼的,不再是自已那间清贫简陋的画室,而是雕梁画栋,锦帐低垂。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昂贵龙涎香的霸道气味,却怎么也盖不住另一股浓郁的药渣苦涩。
他躺在长乐殿的偏殿,一张由整块暖玉雕琢而成的卧榻上。
这里,是女帝为她的“药引”准备的华美囚笼。
一个轻柔的脚步声在榻边停下。
“苏先生,您醒了。”
声音温软,像初春的柳絮,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关切。
苏长夜侧过头,看到了一张清纯无辜的脸。
来人是宫女青穗,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梳着双丫髻,一双杏眼又大又亮,干净得像一泓清泉。
她见苏长夜醒来,脸上立刻绽开一个柔和的笑容,手脚麻利地端过一碗尚在冒着热气的汤药。
“先生,这是太医新开的方子,说是对您的心脉有好处。您趁热喝了吧。”
她一边说,一边细心地用小勺吹了吹药汤,那眼神里流露出的,是对一个可怜病弱画师最纯粹的通情,毫无杂质。
苏长夜挣扎着半坐起身,背靠着柔软的锦被,那副虚弱的样子,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他接过药碗,一边慢条斯理地喝着,一边看似无意地与她闲聊。
“宫里的日子,还习惯吗?”
他的声音很轻,还带着病中的沙哑。
青穗受宠若惊,连忙低头道:“奴婢……奴婢一切都好,能伺侯先生,是奴婢的福分。”
就在她说话的瞬间,苏长夜端着药碗的手“不慎”一晃,温热的药汁险些洒出。
青穗眼疾手快地伸手去扶。
她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苏长夜的手腕。
接触,只有一刹那。
但在这一刹那,苏长夜l内那无形的“万相魔心笔”本能微动。
【画骨】。
一瞬间,青穗在他眼中的形象被剥离了血肉。
他“看”到,她那看似平稳柔弱的气血脉络之下,隐藏着一道截然不通的气息。
那气息不张扬,却凝练如钢针,深藏于四肢骨骼之间,是千锤百炼的武者才能拥有的死气与杀机。
苏长朝夜眼中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幽光,随即又恢复了那副病恹恹的样子。
他若无其事地喝完了药,将碗递还给青穗,轻声道:“有劳了。”
当晚,夜深人静。
苏长夜没有像寻常人那样去跟踪,也没有打草惊蛇。
他静坐于偏殿配置的书案前,月光透过窗棂,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在砚台盛放的清水中轻轻一沾。
然后,他以指为笔,在面前铺开的一张雪白宣纸上,凭借白天触碰时记录下的那丝微弱气息,开始勾勒。
清水在纸上留下的痕迹,本应转瞬即逝。
可诡异的是,那些水痕非但没有干涸,反而像是拥有了生命,开始自行汇聚、流淌。
一个模糊的影像,渐渐在纸上浮现。
清水在纸上留下的痕迹非但没有干涸,反而像是拥有了生命,自行汇聚、流淌,最终勾勒出一幅残缺的意象画。
画中,只有一个宫女的侧影,她的双手正毕恭毕敬地捧着一物,递向画卷外。
而在她身前的地面上,倒映着一个穿着朝服的模糊影子,那影子的官帽样式,以及袍角隐约可见的蛟龙纹,都指向了朝堂之上的某一位权臣。
那身影,正是青穗。苏长夜看着画中景象,洞悉了她那纯真面孔下的第二重身份。
苏长夜看着画中景象,洞悉了她那纯真面孔下的第二重身份。
丞相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