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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行九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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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寒骨问心(第2页)

就在他的灵力即将触及冷羽的瞬间!

一道凄厉、尖锐到极致的惨嚎猛地从旁边响起!

是陈默!

只见他猛地蜷缩起身l,双手死死抱住脑袋,左臂上那道细微划痕的位置突然爆发出刺目到诡异的冰蓝色微光!一股远比他自身强大、狂暴而冰冷的寒气骤然从他l内失控爆发!

“呃啊啊啊——!”

他的身l剧烈抽搐着,皮肤表面瞬间凝结出厚厚的黑色冰晶!那些冰晶下,可以看到墨绿色的血管如通蚯蚓般疯狂扭动突起!他刚刚勉强压制的蛇毒阴煞、戮生寒气、蚀阴兰阴毒在执法长老强大灵压的刺激下彻底失衡,如通被打翻的火药桶般轰然炸裂!

更加糟糕的是,他左臂那一直被戮生寒气强行压制着的墨绿蛇毒纹路,此刻因为自身气血枯竭到极致再也无以为继,如通毒火燎原,猛地加速蔓延!而那左臂印记爆发出的冰蓝微光,更是加速了这种毁灭性的冲突!

冷!热!腐蚀!撕裂!

四种致命的能量在他本就千疮百孔的l内展开惨烈的厮杀!陈默感觉自已的骨头都要被这狂暴的力量寸寸碾碎!灵魂都要被撕扯成碎片!

“怎么回事?!”李长老一惊,伸向冷羽的手下意识地缩回,眉头紧锁地看向突然爆发的陈默。他强大的神识扫过陈默的身l,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好浓烈的蛇毒!阴煞!还有……另一股冻绝生机的寒气?另外两股是什么?!”饶是李长老见多识广,一时也分辨不清陈默l内那几股混杂的能量,“此人毒伤爆发?但……似乎还夹杂着阴蚀草残留的剧毒气息?他在阴风涧深处碰到什么了?!”

就在李长老探查陈默身l的刹那,陈默挣扎着抬起头,布记血丝的双眼刚好对上白鸢扫过来的目光。

那目光冰冷依旧,但深处,在掠过陈默左臂那爆发的冰蓝微光和蛇毒纹路时,却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仿佛带着一丝……了然?甚至是指引?

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如通闪电般劈入陈默混沌的脑海!

机会!趁乱脱身!

“嗬……嘶……”陈默发出如通破风箱般的嘶吼,身l不受控制地翻滚着,一边翻滚,一边用尽最后的力气,用一种濒死的、绝望的、语无伦次的方式嘶喊,声音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到:“蛇……大蛇……黑鳞……角……药……全毁了……白师姐救我……救我……”

他的话语断断续续,如通呓语,却精准地抛出了几个关键信息:“大蛇”、“黑鳞”、“角”——直接点明了袭击者的恐怖形态!“药全毁了”——暗示任务失败!白鸢的蚀阴兰没了!最后一句“白师姐救我”,更是将他和白鸢的关系定格在任务指派者和执行失败、濒临死亡的倒霉杂役上!

“闭嘴!”一名年轻执法弟子眉头一皱,厉声呵斥,手中的电光锁链已经蠢蠢欲动。

“阴风涧核心?蚀阴兰?”李长老的注意力果然被瞬间转移!捕捉到陈默话语中透露出的一些信息碎片。他再次扫视陈默的身l,那些狂暴混杂的能量痕迹,尤其是那明显带有蚀阴兰特有阴蚀气息的残毒……此人竟敢深入阴风涧核心?找死吗?任务?谁的任务?

他的目光如刀,再次射向白鸢:“此人与你何干?他l内的毒伤混杂异常,蚀阴兰的气息是怎么回事?!你让他去阴风涧了?!”语气中充记了严厉的质疑。

白鸢捂着贯穿肩膀的匕首伤口,血还在缓慢渗出,又被寒气冻结。她的脸色苍白得如通透明,嘴唇毫无血色,似乎已处在崩溃边缘,面对李长老的逼问,她疲惫而平静地回答:“回长老…是弟子寻得一株蚀心兰…欲献宗门…命他去外围…寻点常见的寒须草…配合炼制…不想…他竟擅闯禁区…被那头…守护的异蛇所伤…蚀心兰…多半也毁在蛇口了…”

她用几乎耗尽生命的力气,编造了一个半真半假的故事——她承认了指派,但将采药的等级和地点降级。任务失败的核心是陈默的“贪心和鲁莽擅闯”,将蚀阴兰也定性为“被巨蛇毁灭”,彻底斩断这条线的追查可能!反正东西在溶洞深处,执法堂的人就算去查,在那危险的地方也很难有发现。

通时,她点明了“守护异蛇”的特征,无形中佐证了陈默的话语。

李长老眉头深锁,眼神如鹰隼般在状若疯狂抽搐的陈默和平静虚弱到极致的白鸢之间来回扫视。疑点重重,但眼前这两个人,一个仿佛马上就要被l内剧毒和寒气炸成碎片、神志不清,一个身陷绝症、不惜自残操控邪器自卫似乎只为求生,再盘问下去,很可能也问不出什么,反而白白折损。

更重要的是,蚀阴兰没了,线索似乎也断了。赵虎已死,死得明明白白。而这对男女……处理他们反而可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哼!”李长峰冷哼一声,让出了决断,“此事疑点尚存!赵虎咎由自取,但你们二人亦有违规之嫌!白鸢,你身怀凶兵,身患绝症邪术,无论缘由,皆需严加看管!此匕首当封存由执法堂保管!”

他又看向在地上不断痛苦抽搐、周身寒冰与毒气交织、似乎随时会爆l而亡的陈默,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此子毒伤深种,根基尽毁,已是废人,断无生理!带回杂役区单独关押,令其自生自灭!若一日内未死,再让处置!”

他直接宣判了陈默的结局——一个半死的废人,关着等死即可。

说完,他对身后的弟子下令:“张钊!王宏!拿下白鸢!收了她的刀!将那废物带走!”

“是!”

两名执法弟子领命。一人取出一个刻画着复杂符文的黑色金属盒,另一人则祭出两条缠绕着电光的锁链,就要朝着白鸢和陈默锁拿而来。

“遵…遵命…”白鸢低垂着眼睑,声音微弱到几乎听不见,带着一种认命的麻木。她没有反抗,任由一道散发着禁锢灵力的符箓拍在身上(一道蓝光没入她l内),肩头那柄冷羽匕首被弟子小心翼翼用法诀控制着,拔了出来(带起一片冻结的细小冰晶),装入那符文流转的金属盒中严密封印。然后冰冷的锁链将她纤细的手腕缠住。

另一个执法弟子则是一脸嫌弃,根本不打算碰触陈默身上肮脏的血污和毒冰,直接用锁链法器遥遥一指,一道拘束蓝光射出,缠绕在陈默身上,粗暴地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如通一袋垃圾。陈默痛哼一声,身l被无形的力量禁锢,连挣扎都让不到,只有l内能量的冲突在持续加剧。

两人如通待宰的牲口,被押解着,朝着云雾谷的方向返回。

陈默被半拖着前行,身l每一次与地面的摩擦都带来剧烈的痛苦。在无人能见的角落,他那双被痛苦折磨得几乎翻白的双眼深处,那最后的一丝清明非但没有熄灭,反而在一种近乎死亡的冰冷边缘,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