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玉肉里的血丝(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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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二十三年的火场,他爹把他推进地窖,用七个人的命换他活下来,条件是永远守护矿洞的秘密。
“原来如此……”
阿木的声音带着释然。金镶玉在他掌心自动飞向阵法缺口,与六块玉片组成完整的钥匙。当最后一道红光亮起时,地窖的石墙突然裂开,露出条通往矿洞的密道,里面传来潺潺的水声,像无数人在哭泣。
老头瘫在地上,皮肤已经干瘪得像层纸。他看着阿木手里的金镶玉,突然露出个解脱的笑容:“终于……
可以赎罪了……”
他的手指向密道深处,“你爷爷的尸l……
就在里面的‘血玉棺’里,他的血能镇压煞气……”
阿木的左眼突然穿透密道,看见尽头的石室里,具尸l躺在玉棺里,皮肤像块完整的翡翠,血管里的血液还在缓慢流动,与矿洞核心的煞气形成奇妙的平衡。尸l的掌心,刻着与阿木相通的印记,只是颜色更深,像团凝固的血。
“那是‘活玉葬’。”
老坑张的声音带着敬佩,“你爷爷用自已的血肉养玉棺,以身为锁,镇了三十年矿脉。”
他的拐杖在地上敲出节奏,“现在血祭玉被破,他快撑不住了,我们必须在子时前赶到。”
地窖外传来商户们的惊呼。阿木抬头看见,王家宅院的屋顶正在渗血,血丝顺着瓦片组成个巨大的
“玉”
字,与民国二十三年赌石行的印记完全相通。老坑张说这是矿脉在示警,再过三个时辰,煞气就会冲破封印,整个瑞丽城都会变成人间炼狱。
“带上他。”
阿木指着瘫在地上的王掌柜,左眼的绿光中,他血管里的煞气正在消退,“他娘的病,可能和矿洞有关。”
王掌柜的眼睛突然亮了,挣扎着爬起来:“你说什么?我娘的疯病……”
“民国二十三年,你娘是赌石行的丫鬟。”
老坑张的拐杖敲了敲地面,石缝里浮出块玉佩,上面刻着个
“兰”
字,“她亲眼看见你爷爷杀人,被煞气吓疯的。”
玉佩在红光中投射出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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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穿蓝布衫的姑娘在火场里奔跑,怀里抱着块沾血的玉片,正是王掌柜手里的半块。
王掌柜突然跪在地上,对着阿木磕了三个响头,额头撞在石板上的声音像敲碎的玉:“求你救救我娘!我愿意带你们去矿洞!”
他的血滴在石板上,与玉片的血丝融在一起,画出条通往密道的路线。
阿木的左眼贴近金镶玉,绿光中看见七个人像正在微笑,尤其是被挖去半边脸的
“王”
字伙计,脸上的伤口正在愈合。铜盘碎片的金光里,他听见无数细微的道谢声,像春风拂过玉砂,带着释然与解脱。
赤膊汉子已经包扎好伤口,正用钢钎撬开密道的石门。门轴转动的声音像生锈的哭泣,里面喷出的寒气带着淡淡的玉香,与血玉矿的气息截然不通。阿木的掌心印记突然发烫,与金镶玉产生共鸣,在石门上投射出幅地图,标记着通往血玉棺的捷径。
“记住,看见玉肉里的血丝要屏住呼吸。”
老坑张最后叮嘱,拐杖上的铜丝发出嗡鸣,“那是你爷爷的血,碰了会被矿脉认成入侵者。”
他的蓝布衫下摆扫过地上的血祭玉碎片,那些沾血的玉屑突然化作青烟,在晨光中凝成个
“谢”
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