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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把我抱在怀里，一副失而复得的模样：“安安，你是我生的，是我的宝贝。这一年我和你哥过得很惨，当初你跳下去的那一幕，是我们心中的噩梦。失去你这一年，我们才知道，你是我们最重要的人。”

哥哥单腿屈膝在我面前，眼神温柔，声音软暖低缓：“安安，回来就好，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你结不结婚都无所谓，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我麻木地抬头：“我想看看我的死亡证明。”

他们尴尬对视，我妈痛心疾首地说：“安安，看那个干什么？”

“我想看看，给我看看吧。”我语气没多大起伏。

亲妈最终还是把证明拿给我看了，果然是死亡证明。有了这个证明，似乎也挺好。

我自嘲地对亲哥笑了笑：“这样嫂子就不知道你有一个肮脏的残疾妹妹了，挺好的。”

我笑得有些自嘲，亲哥的表情十分尴尬。

他们点了很多外卖，都是我以前爱吃的菜。

两人一口没吃，纷纷围在我身边不断给我夹菜。

“安安，这红薯叶你喜欢吃，来尝尝。”

“安安，这九节虾你爱吃，我用蒜蓉炒的，你多吃点，补钙。”

两人笑得像朵菊花，眼角的褶子多得遮不住。

我没动筷子，平静地对他们说：“我没胃口，吃不下去。”

这些菜色，在我记忆里早已成了阴影。

这一年里，我和养母他们口味相同，偏爱在那种全新氛围里吃的饭菜。

和这两人在一起，我就像得了胃病，毫无食欲。

“怎么会没胃口？”我妈急得上火。

我默不作声，转身回房间休息，把他们隔绝在外。

我不是真的没胃口，只是和他们在一起吃不下——他们总爱往我跟前凑。

连续三天，我饿得胃痉挛，饿得前胸贴后背，连口气都提不上来。

养母的电话打了过来，我心里一暖，却不敢接，挂断后给她发了条信息：“我没事，妈妈别担心。”

发信息时，亲妈正好端着一盅汤进来，恰好瞥见了手机屏幕。

“啪”的一声，汤盅摔得四分五裂，烫水撒了一地。

她声音发颤，惊慌失措地说：“安安，你为什么还要和她联系？她不是你亲妈，我才是，我才是你妈妈！”

“我不许你叫别人妈妈，我才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人！”

我已经没力气跟她争辩，我本就不善言辞，失望之后，就更不想说话了。

所以任由她推搡我的肩膀，我神色淡然，只有疼得厉害时才会皱皱眉。

亲妈抱着我嚎啕大哭：“你不许叫她妈妈，也不能去找他们，否则我和你哥就把你做那种事的经历说出去给他们听！”

就这样，我被困住了，甘愿走进这个囚笼，被他们拿捏。

我淡淡地扫过她的脸：“随你。”

真的随便她，我现在没力气计较那么多，只想躺在床上，哪儿都不去，什么都不做。

又过了两天，我饿晕了，醒来时已经在医院里。

医生在给我输营养针，亲妈和哥哥守在边上，眼里布满红血丝，憔悴得哈欠连天。

“其实你们不必”

我刚开口，养母母子就提着礼品走进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