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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汀澜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无奈。
五年来,照顾他竟也成了一种习惯,可这种习惯让现在的她觉得有些恶心。
她恨眼前的男人,也恨自己还不够狠心。
顾汀澜把他放在沙发上,解开他湿透的外套,露出里面同样沾着血迹的衣服。
她蹲下身为江妄辞处理伤口,酒精棉碰到伤口时,他无意识地瑟缩了一下,眉头紧锁,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顾汀澜的手顿了顿,动作变得轻柔。
江妄辞迷迷糊糊感觉到有柔
软的布巾擦过伤口,他费力地掀开眼皮,勉强看清眼前俯身的人影。
是她。
心头猛地一震,所有的疲惫、疼痛仿佛都被这一眼驱散了大半。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猛地抬起手,攥住了她正在缠纱布的手腕。
顾汀澜一愣,刚要挣开,他却用了全身力气将她的手往自己唇边带。
那吻落得又急又轻,带着他滚烫的体温和浓重的喘
息,落在她的手背上,像一场濒死的救赎。
做完这个动作,他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手一松,又沉沉地晕了过去。
方才被江妄辞吻过的地方像燃着一簇小火,烧得顾汀澜心头莫名一紧。
她用袖口疯狂擦拭着手背,像是要擦去什么难以忍受的印记。
看着沙发上的男人,她眉头拧得更紧,眼里闪过一丝嫌恶,更多的却是难以言喻的烦躁。
她转身在江妄辞湿透的外套口袋里翻找,很快摸出了他的手机。
凭着之前偶然见过的记忆解开锁后,拨去了助理的电话,她的声音冷得像冰:“是我。”
等对方应了声,她才继续道:“你现在过来一趟,把江妄辞接走。”
报完地址,她没等对方多问,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没过多久,便来了几人将江妄辞抬走,临走前,顾汀澜嘱咐道:“他醒来后,告诉他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助理讪讪应下,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