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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梦境与现实的交织

凌晨三点，安柠檬的电脑屏幕还亮着刺眼的白光。Excel

表格里密密麻麻的数字像活过来的虫子，在她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爬来爬去。第

版尽调报告，客户明天早上九点要。

微信工作群里的消息弹出来时，她差点把手里的速溶咖啡洒在键盘上。

出租屋的空调坏了三天，报修师傅说要等周末才能来。七月的上海像个密不透风的蒸笼，柠檬扯了扯粘在后背的衬衫，起身去卫生间用冷水拍脸。镜子里的女人眼下挂着青黑，法令纹因为长期熬夜格外明显

——

这就是她的

岁：国内某投资机构的

牛马

尽调员，财务方向，全年三分之一时间在出差，剩下的时间在加班。工资扣除每月

4500

的房租和基本开销后，余额永远停留在三位数，偶尔还要靠爸妈以

补贴家用

的名义救济。

情感状态栏里，她填

单身。但手机通讯录里有个特别分组，躺着大学同学

Leo

的名字。他们是每周可能见一次的

性伙伴，更像能光着膀子互相吐槽的男闺蜜。上周

Leo

来她出租屋，看到冰箱里快过期的牛奶和速冻饺子，皱着眉说：安柠檬你对自己能不能好点

她叼着饺子反问：你那神秘工作到底是啥总不至于真是富二代体验生活吧Leo

笑而不答，只塞给她一张黑卡让她买新空调，被她扔了回去。

周岁生日这天是周六，难得不用加班。柠檬从下午睡到第二天清晨，却陷入了一场过于真实的梦。

梦里是深秋的雾，冷冽的空气里飘着桂花香。一个穿月白锦袍的男子站在雾中，身姿挺拔如松，目测足有

188

厘米。他的脸藏在朦胧雾气里，只能看清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和一双盛满焦灼的眼睛。柠檬，等我。

他的声音像浸过温水的玉，带着穿透雾气的力量，一定要等我回来。

柠檬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来，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喘不过气。她想奔向他，双腿却像灌了铅，怎么也迈不开步。眼睁睁看着男子的身影渐渐淡去，最后消融在浓雾里。她低头时，发现掌心躺着一封泛黄的信，信封上用毛笔写着一行字，墨迹洇开又被小心晕染过：韩国首尔

wides

company

Dennis。

呜呜……

她忍不住抽泣出声，门铃声突然炸响，像重锤敲在耳膜上。

柠檬猛地坐起身，额头上全是冷汗，脸颊还挂着冰凉的泪珠。TMD，这梦也太真实了。

她嘟囔着爬下床，踩着拖鞋穿过堆满文件的小客厅，透过猫眼看到门外站着个陌生女人。

女人穿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职业套装，头发梳成一丝不苟的低马尾，手里拎着棕色皮质公文包，看起来四十岁左右，气质干练得像律政剧里的精英。是安柠檬女士吗

对方的声音清晰冷静，带着职业性的礼貌。

是……

你是

柠檬揉着惺忪的睡眼，还没从梦境与现实的混沌中完全抽离。

我是联合律所的

Ange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