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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吞下妖丹后，赵檀儿的躯体便一日日异变。

她的肌肤上爬满青黑色的狐纹，十指生出尖锐的利爪。

原本娇美的面容如今半人半狐，狰狞可怖。

更可怕的是，每到子夜，妖丹便会与她的血肉相融。

灼烧般的痛楚让她生不如死。

裘清沛将她藏进深山的一处洞穴中，洞口布下禁制，生怕被外人发现。

可即便如此，赵檀儿的尖叫声仍时常划破夜空，惊起一片飞鸟。

“师兄，杀了我，求求你。”

她蜷缩在石床上，浑身颤抖，汗水与血水混在一起，浸湿了身下的草席。

裘清沛紧紧抱住她，声音沙哑：

“再忍忍，我一定会找到办法救你！”

她猛地推开他，赤红的眼中满是癫狂。

“还有什么办法？！我现在这副鬼样子，连人都算不上！”

她的利爪狠狠划过石壁，留下几道深深的沟壑。

裘清沛沉默不语，只是每日外出寻访名医、道士，甚至邪修，可所有人都摇头叹息。

“妖丹已与她的魂魄相融，强行剥离，只会让她魂飞魄散。”

夜色深沉，赵檀儿又一次被剧痛惊醒。

她嘶吼着，撕扯自己的头发，狐尾不受控制地扫翻洞内的器物。

“都是那只狐狸的错！”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

裘清沛按住她疯狂挣扎的身体，心中却第一次生出一丝悔意。

可这念头刚起，便被赵檀儿的哭嚎打断：

“师兄！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过会让我活下去！”

裘清沛只能无奈叹息。

山洞内，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腐朽的气息。

赵檀儿蜷缩在角落，身上的狐纹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青黑色。

她死死抓挠着自己的手臂，指甲划破皮肤。

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嘴里不停地呢喃着：

“热，好热。”

裘清沛坐在洞口，听着身后传来的嘶哑呻吟。

终于忍无可忍，猛地转身吼道：

“够了！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

赵檀儿抬起头，赤红的双眼瞪着他，声音尖锐得刺耳：

“你嫌我吵？！我有多难受你知道吗！”

裘清沛的眼中尽是讥讽。

“若不是你非要她的妖丹，我们何至于落到这种地步？！”

“现在好了，你成了这副鬼样子，我也回不去师门，全完了！”

赵檀儿浑身一颤，随即暴怒，猛地扑向他，利爪狠狠划过他的脸颊：

“你什么意思？！当初是你亲口答应我的！现在反倒怪起我来了？！”

裘清沛吃痛，一把推开她，语气冰冷：

“你看看你自己，还像个人吗？不人不鬼，连理智都没了！”

“我不像人？！”

赵檀儿的声音陡然拔高，近乎癫狂。

“那你呢？！你为了讨好我，骗婚、剜丹、断尾，现在倒装起清高了？！”

她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无尽的嘲讽：

“你以为你比我干净多少？你手上沾的血，比我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