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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赶出豪门才发现我是唯一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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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1页)

离婚协议就拍在我的脸上,纸张的棱角刮得我脸颊生疼。

签了它,拿着这一百万,从苏家滚出去!我的妻子,苏晚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厌恶,仿佛我是一团令人作呕的垃圾。

我入赘苏家三年,活得不如一条狗。

客厅昂贵的真皮沙发上,坐着她的白月光,秦浩。他玩味地看着我,嘴角挂着一丝胜利者的微笑,一只手,还堂而皇之地搭在苏晚晴的腰上。

我的丈母娘李凤梅,则抱着手臂站在一边,用尖酸刻薄的语气,为这场羞辱做着最后的陈词总结:江辰,你别给脸不要脸。晚晴肯给你一百万,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废物点心,能入我们苏家的门,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现在秦浩回来了,你也就该滚回你原来的垃圾堆里去了。

三年来,这样的话,我每天都要听上几十遍。我已经麻木了。

我没有看他们,只是弯下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离婚协议和那张薄薄的支票。

一百万。

这就是我三年青春的卖身钱。我每天给他们全家洗衣做饭,给丈母娘端茶送水洗脚,甚至在他们家的公司里当牛做马,最后,只值一百万。

怎么嫌少秦浩嗤笑一声,从怀里又掏出一张支票,轻蔑地扔在地上,这里也是一百万,我替晚晴给你的。拿着这两百万,滚远点,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脏了我们的眼。

苏晚晴看着秦浩为她出头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迷恋。她看着我,冷冷地说道:江辰,你和秦浩,就是云和泥的区别。废物,永远是废物。

我缓缓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这是我三年来,第一次,用一种完全陌生的、平静的眼神看她。

我的平静,似乎让她感到了一丝不悦。她皱起眉头,不耐烦地催促道:看什么看快签!签完赶紧滚!

我没有再说话。我走到茶几边,拿起那支价值不菲的派克钢笔,在离婚协议的末尾,签下了我的名字。

江辰。

字迹潦草,一如我这三年狼狈的人生。

签完字,我把协议推到她面前,然后,捡起了地上的那两张支票。

谢谢。我看着他们,淡淡地说了两个字。

然后,我转过身,走向大门。没有收拾任何行李,因为我在这里,本就一无所有。

等等!李凤梅突然叫住了我。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把你身上这身衣服脱下来!那是我花钱给你买的,你一个废物,不配穿走我们苏家的一针一线!

我笑了。

我当着他们的面,一件一件地,脱下了身上那件还算体面的西装外套,衬衫,西裤,直到上身只剩下一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

我把那些衣服,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了门口的鞋柜上。

然后,我拉开门,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他们肆无忌惮的嘲笑声。

我没有回头。

走出这扇门,我与苏家,再无瓜葛。而他们,也永远不会知道,他们今天赶走的,到底是什么。

2.

我被扫地出门的第二天,全球首富为我而死

我穿着一件旧T恤和一条牛仔裤,走在深夜的街头。口袋里,是那两张总共两百万的、带着羞辱意味的支票。

晚风很凉,但我感觉不到。我的心,早已在三年的冰窖里,冻成了一块石头。

我没有去任何地方,只是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天快亮时,我才找了一家最便宜的、连窗户都没有的地下旅馆,住了进去。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我躺在吱吱作响的单人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三年的记忆,像电影一样在脑海中闪过。那些冷眼,那些嘲讽,那些被践踏的尊严……

我原本以为,只要我足够忍耐,足够付出,总有一天,能换来苏晚晴的一丝真心。现在看来,我错了。大错特错。

在他们眼里,我从来就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件可以随时替换的、廉价的附属品。

也好。

从今天起,我江辰,只为自己而活。

第二天中午,我是被旅馆走廊里,保洁阿姨那台老旧收音机的声音吵醒的。

……下面播报一则紧急新闻。据路透社消息,全球华人首富,环球帝业集团董事长江云山先生,于今晨因突发心脏病,在瑞士私人医院逝世,享年七十三岁……

……江云山先生一生传奇,缔造了横跨金融、科技、能源等多个领域的商业帝国,个人资产预估超过一千亿美金。据了解,江云山先生的独子早年意外去世,其身后留下的庞大遗产,将由他唯一的、从未在公开场合露面的孙子继承……

……目前,由全球顶尖律师、银行家、信托基金负责人组成的遗产执行委员会,已经启动了‘盘古计划’,开始在全球范围内,寻找这位神秘的继承人……

我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只是从床头柜上,拿起我那部用了五年的、屏幕已经裂了纹的旧手机,看了一眼日期。

然后,我缓缓地,从脖子上,拽出了一根红绳。绳子的末端,系着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用紫檀木雕刻而成的小小麒麟。

这是我那个自我有记忆起就从未见过的父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他说,我的名字,叫江辰。我的爷爷,叫江云山。

他说,让我去过二十五年普通人的生活。二十五年期满,无论我混成什么样,都会有人来接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