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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遗族血书效忠(第2页)

严嵘那暗如诏狱的脑子,开始了无限联想。看见楚缃宁一身男装,就认为她要掩饰身份。看见她时不时挑帘张望,就认为她在探查情况。看见马车停停绕绕,那就是故作迷路、避免跟踪。等楚缃宁终于找到那户人家进了院里。那就是与可疑人物接上了头……

所以当他把今日情况汇报给祁寰时,祁寰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依着严嵘的思路往下想,甚至都要怀疑楚氏帮助太后是早有预谋!

不,不,他无法相信那么清雅出尘的女子会是心机叵测之人。再仔细一琢磨,更坚定这种想法。

太后出宫本就是临时起意,楚氏不可能提前预知,更不可能算准会去哪里。所以帮助太后绝对是意外。

至于她为何回到南郊,又为何会搅动南缃遗族串联……

那肯定是有事!但要说是图谋不轨,他不信!

“她与那人商议了什么?”

“因为是白天,我们的人不好潜入探听,所以眼下并不清楚。不过她倒是没待多久!”

“着男装?”

“是!”

“……继续暗中观察!不要打草惊蛇!”

“是!”

“楚氏曾帮助过太后,太后很是喜欢!”祁寰看他一眼,没再多说。

可严嵘已然明白那是什么意思。若没真凭实据,不要动她!

他不由心里一紧,突得感觉今日回禀有些武断。万一真搞错了,那之前在皇上心中树立的“办事得力”的形象岂不坍塌?

严嵘连忙跪地,“臣定仔细探查,绝不会冤枉楚氏!”

“行,去吧!”

严嵘起身告退,再回去就不敢妄自猜想了。而楚缃宁那边也很“老实”。除了接待前来拜访的女眷、好友,一直都窝在阿笠王的府邸里不出门子。

严嵘侯了两天,没有什么进展不由有些焦躁。又要想入非非之时,楚缃宁终于又出门了。

这次还是男装打扮,去得还是那户人家,然后两人一起出门,分别乘车,竟是……去了南安县衙!

这真是实打实证明他想错了!有哪些密谋坏事的敢跑县衙去的。等他们走了,严嵘才给知县亮了腰牌,询问怎么回事。

秀竞司的大名,从太宗时代就“如雷贯耳”。虽然祁寰登基后,从没让他们让恶,可形象的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知县瞧了那腰牌一眼,就像看见了移动的“诏狱”,立马俯首帖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严嵘这才知道,楚缃宁之所以接触那人是为了置产。啧啧,他突然有种被耍的感觉!

你说添置个家产搞那么神秘兮兮干什么?南缃遗族还传什么血印长轴?这是南缃特有的仪式传统?还是每家每户承诺筹钱啊?

严嵘不由嘀咕“非我族类其行必异!”

他说得无意,可知县听了却是心惊。忍不住开口道:“大人,可是这南缃遗族有甚不妥?”

严嵘素来审讯别人、从别人口里得到讯息,岂有别人问他的道理?于是不答反问,“你掌管这南安县多久了?”

知县赶紧回禀:“已有九年!”

“哦?不是五年一流调,你怎么……”

“本该五年一流,赶上父母丁忧,前后六年,没能履职,所以没有调整,直接起复!”

“这么说,你在此时间不短,那这南缃遗族表现如何?”

知县想起他刚才嘀咕的那句,虽有些紧张,却仍然据实说道:“很是安分守已,从不招惹麻烦!”

“哦?你可别袒护啊!”

“下官不敢!下官已为官近三十年,流调过不少地方。说句实在话,这里是其中最好治理的。那些南缃人,许是经历过国破家亡之苦,对朝廷与官府很是拥护。他们内里又有宗盟和族规民约,平时基本上没有诉讼,小而不然都是开祠堂自已解决。其他地方对流民管理很是犯难,而在这里,遗族对流民多有约束,不允许他们作奸犯科。他们宁可自已救济流民,也不烦扰官府。但凡官府有事需要遗族协助,他们也是不遗余力,很是配合。唯一不大好管的就是……他们男多女少,女人金贵,千万不要打他们女人的主意!而且他们的女人还比较……特殊,时常让些始乱终弃之事!”

“……”这回答倒又刷新了严嵘的认知。

知县见他沉思,小心道:“当然下官说得都是微浅表面,大人统管秀竞司定是知道很多下官不知道的!”

严嵘看他一眼,“南缃遗族可有什么特殊传统?”

“这就多了。大到祭祀庆典,小到孩子起名,总与咱大缙人有些不通。不知大人问得是哪个方面?”

严嵘不想透露血书长轴,象征性的问了几句,也就离开。不过经这知县一说,倒真降低了他对南缃遗族的怀疑。他于是重新把调查精力投放到流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