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3页）

“公用电话在哪？”

沈宜修茫然地抬起头，看到递到眼前的十块钱，枯槁的眼神瞬间爆发出光亮！他一把抓过钱，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语速极快地指着斜对面一条小巷：“那…那边！便利店门口就有！红色的！”

林肆点点头，转身快步走向小巷口的便利店。果然，一台红色的老式投币公用电话立在便利店橱窗外。

他将一枚硬币投入投币口，听着那熟悉的“嘟…嘟…”拨号音，手指快速而准确地按下广告牌上记住的那串电话号码。

“嘟…嘟…咔哒。”

电话接通了。

对面没有传来预想中的职业化问候，而是一片死寂。连电流的底噪都微不可闻，仿佛打进了绝对的虚空。

林肆眉头微皱，没有开口。

几秒诡异的沉默后。

一个非男非女、如同老旧收音机信号不良时发出的、带着强烈电子合成质感的沙哑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一字一顿，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紫—荆—公—馆？”

这声音像是直接在林肆的脑内响起，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公用电话的听筒里，依旧是一片死寂。财富之眼瞬间发出急促的警告：

【警告！检测到异常精神力场渗透！来源锁定：通讯端口！】

【威胁等级：低（试探性）】

【屏蔽中…精神力场已隔绝！】

林肆眼神一凝，握紧了话筒，声音平稳无波：“是。我想买。”

“呵呵呵呵……”那个电子合成般的沙哑声音发出一串意义不明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笑声中带着明显的嘲讽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又一个…闻着腐肉味道来的秃鹫？”声音带着戏谑，“规矩，懂？”

“钱，不是问题。”林肆打断对方，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废话，“地址。”

对面的笑声戛然而止。

死寂再次降临。这一次，林肆能清晰地感觉到，电话线另一端，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冰冷的眼睛，正穿透空间的距离，死死地“盯”着他。

几秒钟后，那个沙哑的电子合成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没有了戏谑，只剩下一种冰冷的、近乎实质的漠然：

“黎明之前。”

“公馆西侧，仆人通道。”

“带足你的…‘诚意’。”

“记住，只收‘特殊等价物’。”

“活人…勿扰。”

咔哒。

电话被对方单方面切断。忙音响起。

林肆缓缓放下话筒。冰冷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周围城市的喧嚣如同隔着一层毛玻璃，变得遥远而模糊。财富之眼的视野里，刚才通话时捕捉到的、被屏蔽掉的那一丝异常精神力场的残留波动，如同幽灵般在空气中缓缓消散。

【警告！目标“紫荆公馆”关联未知势力（初步判定为神秘侧）！】

【交易门槛：“特殊等价物”（指向性不明）！】

【风险系数：极高！】

鲜红的警示框在视野中跳动。

林肆站在原地，沉默了几秒。夜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腕载终端的裂痕在路灯下反射着微光。

他转身，走向便利店。

“老板，最便宜的矿泉水。”

一瓶标注着【价值：1.5（普通饮用水，微塑料检出）】的矿泉水被递了出来。林肆拧开瓶盖，仰头灌了几口。冰凉的水流冲刷着喉咙里的干涩。

他抬起头，目光穿透城市的灯火，投向西北方向那片被林立高楼遮挡的、据说盘踞着紫荆公馆的昂贵地段。那栋笼罩在凶名和迷雾中的巨大洋房轮廓，仿佛已在财富之眼的地图上清晰显现，散发着诱人的金光和致命的血色。

黎明之前……仆人通道……特殊等价物……

林肆将空的矿泉水瓶捏扁，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塑料瓶身发出一声轻响。

【财富排行榜（区域）刷新成功！】

【当前宿主排名：第

48，217

位。】

他拎起脚边那个破旧的旅行袋，转身，没有走向灯火密集的市中心，也没有去找几十块一晚的小旅馆，而是走向了记忆中附近一个废弃的、堆满建筑垃圾的桥洞方向。免费的“食堂”要早上七点才有供应，而距离黎明，还有漫长的几个小时。

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养精蓄锐，并为即将到来的“特殊交易”，做好万全准备。那把价值20的消防斧，在旅行袋里硌着袋壁，冰冷而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