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第1页)
穆海棠一番话落,大殿内瞬间陷入死寂,连殿外的风声都似清晰了几分。
满朝文武你看我、我看你,眼底皆是掩不住的震惊——谁能想到,一个刚及笄的丫头,竟敢在金銮殿上高声谈论为官之道,且字字句句都戳中要害,既无半分闺阁女子的怯懦,更无丝毫虚浮之语,反倒说得这般恳切中肯。
先前那些关于她的流言,此刻像被狂风卷过的残纸,碎得无影无踪。
有人悄悄攥紧了朝笏,暗自思忖:是谁说,镇国将军的嫡女目不识丁,连《女诫》都背不全?又是谁传她粗鄙不堪、整日只知追着雍王的车架跑,半点脑子都没有?
片刻后,窃窃私语声悄然响起,文武百官看向穆海棠的目光已全然不同——有惊疑,有赞许,更有几分愧色。
这哪里是流言传的草包小姐?
分明是个有胆识、有见地的姑娘。
先前,定是有人故意散播的谣言,谣言真是不可信,竟骗过了所有人。
京兆府尹被她说的一张老脸通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心想他今年定是犯了太岁,不然怎么会这么倒霉,遇上这么个难缠的丫头。
顾丞相也是一脸懵的看向顾海棠,他拧眉:自己那个妹妹是怎么搞得,不是说这丫头在穆家从小被磋磨吗?不是说她,胆小怯懦,见了人连话都不敢说吗?
这叫不敢说话?
都敢敲登闻鼓了,站在这大殿上,当着圣上和满朝文武,跟他们三个朝廷命官,据理力争?且丝毫不落下风?这叫胆小怯懦。
哼,他那个妹妹怕是还不知,终年玩鹰的她,却被鹰啄了眼了?
“不,你们倒是说话啊?”
“顾丞相说的,说东辰律法有这条,只需赔些银钱,可京兆府尹却说没有具体的数,两方协商?哦,那也行,苏尚书,既然你说你儿子是误杀,那你说说,这条命你打算赔多少银子?”
苏尚书一听到赔偿,那对于他来说无所谓啊,不就是银子吗,他苏家别的没有,就是银子多。
于是众人就看到了苏大人那狂妄的一面,之间他一挥衣袖,冲着穆海棠道:“不用那般麻烦,你就说你们要多少,要多少我们苏家都给得起。”
穆海棠看着他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心想:你们苏家人不装能死啊?果然,基因这个东西,是改变不了的,苏家已经被银子泡的烂透了,女儿能装,儿子能装,如今这老子更能装。
好好好,我让你们装。
穆海棠嗤笑一声,对着上位的崇明帝道:“陛下,您听听,什么叫财大气粗,人家苏尚书敢说第一,东辰国没人敢与之相悖,我们将军府可不行,比不了,真真是比不了啊。”
“不怕您和百官笑话,我们将军府日日吃的菜都是自己种的,那日我们去佛光寺,苏三小姐就当着众位夫人贵女的面笑话臣女,说我们将军府的马车穷酸,上不了台面。”
“还同臣女说,他们苏府连吐痰的痰盂都是金的,臣女当时还不信,如今看苏尚书这底气,倒是显得臣女少见多怪了。”
“不过,想来也是,这苏尚书毕竟掌管户部多年,整个东辰国上交给国库的税银,都得经苏尚书的手。”
“哎呦,这看国库的狗,都比别的狗厉害,更别说看国库的人了?大伙想想那能是一般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