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页）

柳青鸾的表情变得坚定："有。这也是我等待百年的原因。"她指向镜壁上的最后一个画面——显示出一个巨大的黑影正从时镜中缓缓升起，"原初之暗已经与父亲完全融合，形成了新的存在。要彻底消灭它，必须有人进入时镜最深处，同时切断它与现实的联系。"

"这...可能吗？"

"理论上可行，但需要巨大的能量冲击。"柳青鸾说，"断缘剪最初被铸造出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它不仅能剪断时空线，还能斩断灵魂契约。"

周明远突然明白了："你是说...柳无涯与原初之暗的契约？"

柳青鸾点点头："但要做到这一点，必须有人在时镜内部和外部同时行动。外部由你和苏雨晴负责，而内部..."她的声音低下去，"必须是我。"

"但你会..."

"魂飞魄散？是的。"柳青鸾平静地说，"但这是我百年前就该完成的使命。我苟活至今，就是为了等待合适的时机和合适的人选。"

周明远想说些什么，但洞穴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几面镜壁碎裂，露出后面无尽的黑暗。

"它发现我们了！"柳青鸾急切地说，"我们没时间了。周明远，记住：出去后立刻找到苏雨晴，带她去时镜真正的所在地——柳家祖宅地下密室。玄清会在那里等你们。"

"那你呢？"

柳青鸾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包含着百年的孤独与决绝："我有自己的路要走。"她伸手轻触周明远的额头，"保重，柳家最后的希望。"

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周明远向后推去，他再次体验到那种穿越镜面的坠落感。最后一刻，他看到柳青鸾转身面对涌来的黑暗，白衣在虚无中猎猎作响...

"不！"周明远大喊着从镜中跌出，回到现实世界。他发现自己跪在古董店中央，面前是一面普通的穿衣镜，已经碎裂成无数片。苏雨晴躺在不远处，昏迷不醒。

"苏雨晴！"他爬过去检查她的脉搏，还好，只是昏迷。他轻轻拍打她的脸颊，"醒醒！"

苏雨晴慢慢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四周："这是...哪里？"

"古董店。我们被拉进了镜中世界，见到了柳青鸾。"周明远扶她坐起来，"她告诉我们必须立刻去柳家祖宅，柳道长在等我们。"

苏雨晴揉着太阳穴："我...我梦见了好多奇怪的东西。有一个巨大的黑影，还有..."她突然抓住周明远的手臂，"周老板，柳青鸾要牺牲自己！"

周明远沉重地点点头："我知道。但我们得完成我们的部分。"他掏出柳玄清给的铜钱，正要折断，却发现铜钱已经裂成了两半，"怎么回事？"

"柳道长有危险！"苏雨晴惊呼，"铜钱自动断裂意味着..."

周明远不等她说完，立刻掏出手机拨打柳玄清的号码。响了很久，终于被接起，但传来的不是柳玄清的声音，而是一个阴冷的笑声。

"周明远..."声音嘶哑如同金属摩擦，"你终于醒了。"

"你是谁？"周明远厉声问，"柳道长在哪里？"

"他在...做客。"声音讥讽地说，"在我和青鸾的...家庭团聚中。"

周明远和苏雨晴交换了一个惊恐的眼神。电话那头的声音自称是柳青鸾和柳玄清的家人...只可能是...

"柳无涯。"周明远低声说。

电话那头传来疯狂的大笑："聪明！不愧是我血脉的继承者。来吧，孩子们，祖宅见。让我们...了断这一切。"

电话突然挂断，周明远和苏雨晴沉默地对视。他们知道，最终的决战即将到来。而这一次，可能没有人能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