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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逼我祭歌,我却请来妖神毁天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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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恭敬地跪下,双手将霓裳舞衣捧起,向着妖神娘娘磕了三个头。

“多谢娘娘赐我神力,让我能够手刃仇人,为我儿报仇。”

“如今白家已灭,世间再无祭歌之人,也再无苗疆。愿以此舞衣赠娘娘,洛婵甘愿为娘娘座下童子,侍奉终生。”

妖神娘娘笑着接过舞衣,却没有同意收我到座下。

“洛婵,你还有一桩尘缘未了。等到了却尘缘之时,本座再来接你。”

妖神娘娘离开后,君玄凌被送到了幻象地狱。

对他来说,在百蛊窟发生过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而他每日每夜都在遭受着漫天的大火。

不死、不灭。

在他受罚的日子里,我收敛了肖儿和阿姐的尸骨,将他们好好地安葬在我们的家乡。

我用着妖神娘娘送给我的一点灵力,化作一个面容全毁的老妇人,在人间治病救人。

苗疆最终被外族的铁骑踏破,一个新的部族在尸骨和希望中建起。

过了很久,还是会有人提起前朝的祭歌之事。

“云婆婆,你有没有听说过前朝的白家女祭歌啊?”

我煎药的手停顿了一下,笑道:“什么祭歌?那都是故弄玄虚的说法。”

“听说那最后一代白家女,还是苗疆的族长夫人呢!可她不知为何,宁可自毁喉咙也不肯祭歌,最终被逼祭歌却请来了妖神,彻底断送了苗疆的江山!”

“听我阿婆说,那一日日夜无光,苗疆的最后一任族长的尸骨至今都没找到!”

药堂的客人们越说越激动,没注意到我已经迈着蹒跚的脚步默默离开。

又过了几年,妖神娘娘告诉我,君玄凌就要死了。

我在幻象地狱里又一次见到他。

他的一张脸早已面目全非,连神智也在多年的折磨中渐渐恍惚。

他双手双腿俱断,以极其扭曲的姿势爬到我身前,口齿不清地说着什么。

我蹲下身,问道:“你在说什么?”

他用残肢高举起手里的一块破布,我这才看清楚,那是我给肖儿绣的小肚兜。

当年,君玄凌温柔地轻抚着我的肚子,笑意深深:“等到肖儿出生,看到他有个待他这样好的娘亲,不知道该有多高兴呢!”

转瞬之间,又是君玄凌冷漠的脸:“给肖儿下毒,白洛婵自然就愿意祭歌救他了!”

千万般回忆流转,最终化作一滴清泪。

滚烫得像是要把心口都灼伤。

见我哭了,君玄凌反倒惧怕起来,不停地磕头求饶。

“阿婵,我错了,不要杀我!”

“我不该杀了肖儿,我不该逼你,我不该…我不该!”

他声嘶力竭地大声叫嚷着,一边叫一边不停地挥歌着手中的破布。

我平静地站在原地,心里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没有爱、没有恨,也没有在意。

就在我转身离开的瞬间,君玄凌骤然有了一瞬间的清明。

他颤着声问:“阿婵,是你吗?”

他追着我跑出来,求着我原谅,诉说着自己的恐惧和亏欠,到最后,又化作疯狂的笑声。

“是我自作自受,是我活该!阿婵,如果有来世”

我没有回头,只听见他落入岩浆中的惨叫声。

走出幻象地狱,妖神娘娘笑着伸出手:“洛婵,俗世尘缘已了,我们走吧。”

我跟随着她腾云而起,向着无边无际的天空飞去。

脚下,是不断崩塌的地狱。

君玄凌,你我生生世世、百转轮回,都不会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