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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萧羡之可真是大手笔。割让临、邬、遂三城,赔礼黄金十万两用于和谈。”
这和谈条件一出,楚凤吟都有些犹豫了。
“报—”
帐中正沉默无声时,又有一急报传来。
信使从楚都而来,一路上跑死了五六匹马,中途不敢换人。
人到帐外时,已口吐白沫,狼狈不堪了。
“陛下密令,急召殿下和裴将军回都城。”
信使强撑着将口谕说完,将密令交到楚凤吟手上,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楚凤吟接到口谕,心中慌乱,帐中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她很快便镇定下来,吩咐道:
“请诸位将军先回自己帐中,稍作休息,和谈一事,稍后再议。”
人都走后,主帐中便只剩楚凤吟和裴则玉了。
楚凤吟颤抖着手,将密令从竹筒中取出。
信纸展开那一刻,她瞳孔骤缩,脸色瞬间煞白。
【阿吟,则玉速归。孤大限将至,恐有国丧。】
“殿下!”
裴则玉一把揽住往后踉跄的楚凤吟,一脸忧色。
接二连三收到关于至亲手足的噩耗,楚凤吟都觉得自己很难支撑下去了。
“上一次夺嫡之乱,致使楚国内忧外患。陛下既下密令,定是想让殿下回去主持大局。”
裴则玉知道,楚凤吟不甘轻易放弃这次攻打安国的机会,劝解道:
“殿下何不顺水推舟,应下和谈之事?”
楚凤吟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兹事体大,她得好好再想想。
“则玉,陪我出处走走吧。”
楚凤吟难得没叫表哥,也没唤他裴将军,而是叫了他的名字。
楚军营地内,楚凤吟和裴则玉一前一后的走着。
士兵们奋力推着粮草,搬运着刀剑。
有的还在大口大口地喝着掺着沙砾的米汤。
走到伤兵营,伤兵们或躺在担架上,或歪靠在同伴身上,到处都是低声哀嚎的声音。
楚凤吟看到一个年轻的小兵,替同伴拔去腿上的箭,血溅了他一脸。
也看到了依偎在一起的伤兵,时不时伸手去探身旁昏迷的同伴的鼻息。
楚凤吟站在角落里,双拳紧攥,满心不忍。
裴则玉十四岁便随父上战场,八年来,饶是他见惯了这些场面,心里也是说不出来的难受。
终于,楚凤吟下定决心道:
“接见和谈使,会谈成功后,留一部分大军镇守边城,你我速回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