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页)
林馨儿带着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怒火摔门而去,卧室里重归寂静,只剩下苏晚和床底那件静默的元代珍宝。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提拉米苏甜腻的香气,混合着林馨儿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虚伪花香。
苏晚反锁房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心脏仍在胸腔里激烈地鼓动。刚才与林馨儿的交锋,看似是她又一次险险躲过暗算,但对方眼底那淬毒般的恨意和不甘,让她清晰地意识到:伪装病弱争取到的时间不多了!林馨儿和柳曼云绝不会善罢甘休,生日宴的陷阱必然以更凶险的方式降临!
必须更快!更强!
她的目光穿透房间的寂静,牢牢锁定了床底那片幽暗。那里,青釉缠枝莲纹玉壶春瓶正散发着温润而神秘的微光。血脉共鸣…能量逸散…可吸收…
系统冰冷的提示如同魔咒,在她脑中回响。
那瞬间01的能量回升,是错觉吗?如果不是,这将是她在系统能量枯竭困境中,唯一的生机!
苏晚走到床边,深吸一口气,如同进行某种庄严的仪式,小心翼翼地将那个沉甸甸的花瓶从床底捧了出来。冰凉的瓷身再次接触到掌心,那丝微弱却清晰的暖流又一次出现,如同沉睡的脉搏被唤醒,顺着她的指尖、手臂,缓慢而坚定地流淌,带来一种奇异的舒适感,甚至稍稍缓解了系统透支带来的剧烈头痛和虚弱。
【系统能量:175
→
176】
幽蓝的界面在她眼底清晰地跳动了一下!
不是错觉!是真的!
狂喜如同电流瞬间贯穿全身!苏晚的呼吸都为之停滞!她如同沙漠中濒死的旅人发现了甘泉,紧紧地将花瓶抱在怀里,闭上眼,试图更清晰地感受那股奇异的暖流。它并不汹涌,如同山涧细流,涓涓不息,缓慢却持续地渗入她的身体,滋养着那干涸的系统核心。能量条的数字,以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速度,极其缓慢地向上爬升:【176】…【177】…
虽然缓慢,但这无疑是黑暗中的曙光!这花瓶,是母亲留给她的钥匙,是支撑她复仇之路的力量源泉!
然而,喜悦很快被现实的冰冷冲淡。花瓶能补充能量,但它本身太珍贵了!元代玉壶春瓶,价值连城!将它留在苏家,如同稚子抱金行于闹市,随时可能被柳曼云或林馨儿发现,引来灭顶之灾!必须尽快将它安全地转移出去,变成真正属于她的、复仇的启动资金!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苏晚脑中迅速成型——金蝉脱壳,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她需要帮手,一个绝对可靠、且能接触到外界的人。她的目光,落在了刚才帮她在杂物间找到小鱼干的年轻女佣阿芳身上。前世,在她声名狼藉、被苏家彻底厌弃后,只有这个沉默寡言、总是低着头干活的女佣,曾偷偷在她被关禁闭时,从门缝里塞进过一个冷掉的馒头。那份在绝境中的微末善意,是苏晚灰暗记忆里唯一的光。
阿芳!就是她!
苏晚迅速行动。她找出一张便签纸,用左手(刻意改变笔迹)写下几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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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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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底旧瓶,是我生母遗物,对我意义重大。但恐被柳姨当垃圾丢弃。恳请你今日下午三点,将此瓶悄悄带出,送至城西“博古斋”后巷,交给一位穿灰色旧夹克、戴鸭舌帽的老先生(姓张),他会付你五百元辛苦费。此事关乎我生母在天之灵,万望保密!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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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
字条写得情真意切,搬出生母遗物和五百元酬劳(对阿芳是巨款),足以打动这个朴实又急需用钱的女佣(苏晚记得前世阿芳弟弟重病)。她将字条小心折好。
接着,她找出一个结实的大号帆布手提袋,将那个珍贵的玉壶春瓶用几件不穿的旧毛衣层层包裹好,确保不会晃动磕碰,然后放入袋中,塞到床底最深处。
做完这一切,她深吸一口气,拿起内线电话,声音带着刻意压制的虚弱和一丝烦躁:“喂,厨房吗?我是苏晚。我饿得有点胃疼了,麻烦让阿芳…对,就是下午帮我找猫罐头的那个阿芳,给我送一份清淡的粥和小菜上来,快点。”
几分钟后,阿芳端着餐盘敲门进来。她依旧低着头,显得有些拘谨:“小姐,您的粥。”
“放桌上吧,谢谢阿芳。”
苏晚靠在床头,脸色苍白,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就在阿芳放下餐盘准备离开时,苏晚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恳求:“阿芳…等等。”
阿芳疑惑地停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