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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拉碴地趴在床边。
我醒来看见他手背上全是被蚊子咬的包,
他却笑着说:
“你好了就行”。
这些画面像碎玻璃扎进眼睛,疼得我视线模糊。
我望着眼前这个眼神躲闪的男人,声音轻得像叹息:
“你跟他们一伙?”
他猛攥拳,指节泛白,挤出句:
“老婆,对不起…我外面有人了,
她怀孕三个月。
你知道我精子成活率低…
这可能是我唯一的孩子…只能对不起你。”
“她是谁?!”
“别问…她家要彩礼房子…我拿不出。”
“院长说…有女富豪要做移植,
你字宫完美,值很多钱…够他们母子一辈子了。”
他的身影在惨白灯光下颤抖,像个被戳破的气球。
我的视线却死死钉在他手背上那块月牙形的疤,
那是三年前冬夜,他冒雪给我送热牛奶,保温桶打翻烫的。
他举着烫红的手傻笑说,
这下好了,月梅,这疤会证明我爱你一辈子。
回忆戛然而止,
我笑出泪:
“你当时说爱我一辈子?现在为个野种,
你要卖我的器官?!”
陆明如遭雷击。
院长不耐敲手术台:
“别废话!她丈夫签了自愿协议,合法!”
他冲护士抬下巴,“准备麻醉,加大剂量!”
器械声再起。
我盯住丈夫,他后退半步,肩抵门框。
“真想好了?这样对我?!”声音嘶哑。
他猛地闭眼,喉结剧滚,再睁眼时,眼底死寂。
“这辈子…对不住。
下辈子当牛做马补偿你。”
失望不是轰然的山,
是慢慢抽走的空气,
呼吸都带冰碴。
院长嗤笑:“你早认命多好。”
冲护士道,“麻醉剂,快!”
护士刚拿起针管,我忽然笑了,声音不高,却让所有人动作顿住。
“以为屏蔽信号就万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