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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前夫他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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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1页)

一个月后,郊区墓园。

松柏苍翠,空气清冷。

我抱着一束洁白的马蹄莲,独自一人走到一座朴素的墓碑前。

墓碑上照片里的老人,是我的祖父。笑容慈祥温和。

我将花束轻轻放在墓碑前,用指尖仔细拂去照片上细微的浮尘。

「爷爷,我来看您了。」我低声说,声音在寂静的墓园里显得很轻,

「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婚,离了。该拿回来的,都拿回来了。不该他拿走的,他也吐出来了。」

傅承舟挪用公款的案子证据确凿,数额巨大,等待他的将是漫长的牢狱之灾。

傅家为了保住集团根基,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元气大伤,傅承舟那一支被彻底边缘化。

离婚协议早已生效,傅承舟净身出户,苏氏与傅氏在业务上也彻底切割干净。

「城西的项目启动了,很顺利。」我继续说着,像是在汇报工作,「苏氏现在很好,比您走的时候更好。您放心。」

山风吹过,像是老人欣慰的叹息。

我在墓碑前静静地站了很久,直到暮色四合。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是赵哲。

「苏总,傅承舟的判决下来了。七年。」

七年。人生最好的年华,将在铁窗后度过。

我握着手机,指尖冰凉,心头却是一片空茫,没有预想中的快意恩仇,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疲惫。

「知道了。」我挂了电话。

刚走出墓园大门,手机又响了。这次是谢凛。

「苏总,晚上有空吗?」他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低沉平稳,「关于南港那个合作项目,有些细节想当面跟你敲定,顺便庆祝一下城西项目顺利奠基?」

南港项目是继城西之后,苏氏与谢家深度绑定的又一个大型合作。

谢凛是个绝佳的盟友,冷静、高效、目标明确,懂分寸知进退。

「好。地点?」我拉开车门坐进去。

「老地方,观澜会所。八点?」

「可以。」

车子驶离墓园。华灯初上,我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

司机将车停在观澜会所地下车库。

我刚推开车门,脚还没落地,一个黑影猛地从旁边一辆破旧的黑色轿车后面扑了出来,直直地跪倒在我的车门旁!

「苏晚!苏晚你听我说!」

是傅承舟。

他穿着皱巴巴的、明显不合身的旧夹克,胡子拉碴,眼窝深陷,头发油腻地贴在额头上,整个人瘦脱了形,像条丧家之犬。哪里还有半分昔日傅家继承人的风采?

判决已下,他此刻应该是取保候审,等待入监的状态。

他扑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双手死死抓住我的车门框,仰着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绝望和一丝疯狂的祈求。

「苏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求你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你放过我吧!你去跟警察说,说那些钱…那些钱是我跟你商量过的!是你同意的!好不好?苏晚!我不能坐牢!七年!进去七年我就全完了!傅家不会再管我了!我什么都没有了!苏晚!求求你!你救救我!我知道你还爱我的对不对?你以前那么爱我…你救救我!我以后当牛做马报答你!我给你做狗!我什么都听你的!苏晚!」

他语无伦次地哭喊着,涕泪横流,卑微到了尘埃里,拼命地想抓住我这根最后的救命稻草。

刺鼻的酒气和汗臭味扑面而来。

我坐在车里,冷眼看着他这副狼狈乞怜的模样,心头涌不起半分波澜,只有浓重的厌恶和荒谬感。

这就是我曾经爱过的男人?为了脱罪,不惜让我去作伪证顶罪?夫妻一场?他和小三在床上的时候,可曾想过夫妻一场?

司机和随行的保镖立刻上前,试图将他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