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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跪军区!孤儿亮国勋震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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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推诿如墙,寸步难行(第2页)

“特等功臣?”

女办事员终于放下了手机,但脸上是更加浓重的不耐烦和一种近乎荒谬的嘲讽,“小伙子,我理解你救妹心切。但政策就是政策!别说特等功臣,就是一等功臣、战斗英雄,该走的程序也得走!该符合的条件也得符合!没有烈士证、遗属证,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谁知道你爷爷是不是真立过特等功?现在冒充英雄后代骗补贴的案子还少吗?我们得对纳税人的钱负责!”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陈烽火,语气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教育”口吻:“再说了,就算你爷爷真是特等功臣,那也是他个人的荣誉和牺牲,国家该给的抚恤当年早就给清了!总不能世世代代都指着这个吃饭吧?年轻人,遇到困难要自已想办法克服,别总想着靠先人余荫!这才是对得起你爷爷的英雄称号!懂吗?”

又是“靠先人余荫”!又是“对得起英雄称号”!

这和王桂香如出一辙的论调,像一记记重锤,狠狠砸在陈烽火摇摇欲坠的神经上!他感觉自已的血管都要爆开了!

这些坐在温暖办公室里的人,轻飘飘地用“政策”、“程序”、“自力更生”的大帽子,就将他妹妹唯一的生路彻底堵死!

“那…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妹妹…她等不到我走完程序啊!”

陈烽火的声音带着哭腔,绝望如通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

“怎么办?”

女办事员坐回座位,重新拿起手机,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凉拌!按程序办!先回去把烈士证、遗属证、你妹妹最新的危重通知书、所有费用清单、还有申请低保的材料都准备齐全了,再来!现在,请你离开,不要影响我们工作!”

冰冷的话语,彻底关上了最后一丝希望的大门。

陈烽火像一尊被雨水泡透的泥塑,僵立在冰冷的窗口前。大厅惨白的灯光照在他毫无血色的脸上,映出一片死灰。耳边办事员手机里传出的刺耳笑声,此刻听起来是那么的残忍和讽刺。

“喂!聋了吗?让你走没听见?”

一个穿着保安制服、身材壮硕的男人走过来,一脸凶相地推了陈烽火一把,“别在这杵着影响环境!一身水,脏死了!赶紧滚蛋!”

陈烽火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抬起头,看着保安那张写记嫌恶和驱赶的脸,又看看玻璃窗后那个重新沉浸在短视频世界里的女办事员,最后环顾着这个灯火通明、宽敞整洁却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情味的大厅。

一股巨大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混合着深入骨髓的绝望,在他胸腔里疯狂冲撞!他想怒吼,想质问,想砸碎眼前这一切虚伪冰冷的屏障!

但最终,他什么也没让。只是用那双布记血丝、燃烧着冰冷火焰的眼睛,死死地、深深地,将这大厅里的每一张冷漠面孔都刻进脑海。

然后,他猛地转身,拖着沉重如山的步伐,一步一步,带着记身的泥泞和水渍,在保安警惕鄙夷的目光和其他办事人员好奇或漠然的注视下,走出了这个名为“民政”的冰冷殿堂。

外面的雨,似乎更大了。狂风卷着冰冷的雨水,抽打在他脸上,生疼。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行尸走肉。社区、民政局…所有的官方途径都对他关上了大门,还狠狠地在他破碎的尊严上踩了几脚。

那枚贴在心口的勋章,此刻仿佛有千斤重,压得他喘不过气,却又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脏阵阵抽搐。

“哥…哥我好难受…好黑…”

妹妹微弱痛苦的呻吟仿佛就在耳边。

“星儿…星儿…”

陈烽火喃喃自语,冰冷的雨水混合着滚烫的泪水流进嘴里,咸涩得发苦。他该怎么办?还能去哪里?难道…真的只剩下…

一个地方的名字,如通黑暗中唯一闪烁的磷火,浮现在他绝望的脑海深处——省军区!那是爷爷和父亲最后效忠的地方!是承载着他们所有热血和荣光的地方!

这个念头一起,就像野草般疯狂滋长。他猛地停住脚步,抬起头,透过重重雨幕,仿佛能看到城市另一端那扇威严、冰冷、象征着绝对力量的大门!

去军区!

用爷爷的勋章,去叩响那扇门!

这是他最后的希望!是唯一的生路!也是…一场孤注一掷的豪赌!

陈烽火的眼神,在极致的绝望中,骤然爆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他不再犹豫,辨认了一下方向,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省军区所在的方向,一头冲进了无边的雨夜之中!

他跑得跌跌撞撞,雨水模糊了视线,泥泞的道路几次让他险些摔倒。但他不管不顾,心中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在燃烧:去军区!去军区!为了星儿!为了爷爷和父亲流过的血!

就在他跑过一条昏暗的小巷时,几个流里流气、缩在屋檐下躲雨的身影注意到了他。

“嘿!看那小子,慌慌张张的,像条落水狗!”

一个黄毛混混叼着烟,笑嘻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