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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我和秦始皇的爆笑父子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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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开局地狱难度,彩虹屁保命要紧!(第1页)

苏小苟最后的记忆,是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怎么也改不完的bug,还有心脏骤然传来的、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攥紧的剧痛。眼前一黑,意识沉入无边深渊。

“唔…头好痛…服务器崩了?加班加出幻觉了?”

他呻吟着睁开眼,预想中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没闻到,反而是一股混合着陈旧木料、熏香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牲口棚的气味?视线聚焦,映入眼帘的是高得离谱的、绘着狰狞玄鸟图案的漆黑穹顶,身下是冰凉硌人的硬木板,铺着一层粗糙的、看不出原色的织物。

“这…哪家主题酒店这么硬核?”

苏小苟嘟囔着,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身l沉重得像灌了铅,还穿着一身宽大累赘、质地奇怪的…古装?深衣?袍子?

他懵逼地环顾四周。巨大的空间,粗壮的漆红梁柱,光线昏暗,只有高处几扇小窗透进天光,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埃。两侧,是两排沉默肃立、身穿黑色皮甲、手持长戟、面无表情的…古代士兵?正前方,数十级台阶之上,是一张宽大得离谱、雕刻着张牙舞爪黑龙的青铜御座。

御座上,端坐着一个男人。

苏小苟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那男人约莫四十上下,面容刚毅如刀削斧凿,一双眼睛深邃锐利,仿佛能穿透人心。他头戴高高的冕旒,垂下的玉珠微微晃动,身着玄色龙纹深衣,仅仅是坐在那里,一股无形的、沉重如山的威压就弥漫在整个空间,压得人喘不过气。此刻,那双锐利的眼睛,正冰冷地、带着毫不掩饰的厌弃,死死地盯着他!

“嘶——!”

苏小苟倒吸一口凉气,后脑勺一阵刺痛,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如通潮水般涌入脑海:

大秦帝国…始皇帝嬴政…长子扶苏…因屡次上书劝谏父皇“缓刑罚、止苛政、休养生息”,触怒龙颜…今日朝堂,再次直言进谏,顶撞父皇…陛下震怒…

“我艹(一种植物)?!扶苏?!秦始皇?!我穿成了那个即将被发配边疆然后被假圣旨逼死的倒霉蛋长公子?!”

苏小苟,不,现在他是扶苏了,内心瞬间被一万头草泥马践踏而过,巨大的恐惧如通冰水浇头,让他浑身僵硬,如坠冰窟。996猝死就算了,穿成高危皇子,还正好赶上原主作大死的现场?

“扶苏!”

御座之上,那如雷霆般冰冷威严的声音炸响,震得整个大殿嗡嗡作响,“朕意已决!北筑长城,南征百越,乃固我大秦万世之基业!尔身为长公子,不思为朕分忧,反效腐儒之论,动摇国策,是何居心?!”

嬴政的声音不高,却蕴含着火山爆发前的恐怖力量。他手中的一卷竹简被捏得嘎吱作响,仿佛下一刻就要化为齑粉。殿下群臣噤若寒蝉,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唯有站在前排的一个面容清癯、眼神锐利的中年文官(李斯),嘴角微微下撇,似乎对这一幕早有预料,眼神深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

赵高侍立在御座侧后方半步,低眉顺眼,仿佛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像。只有在他垂下的眼睑下,一丝极快掠过的精光,暴露了他内心的波动。他微微侧身,一丝不苟地拂了拂自已纤尘不染的袍袖,仿佛要掸去空气中不存在的尘埃。很好,扶苏的愚蠢一如既往,陛下盛怒,离发配边疆又近了一步。他默默在心底的小本本上又记下一笔:扶苏,朝堂顶撞,罪加一等。

扶苏被这声怒吼吓得一个激灵,差点从跪坐的姿势直接趴下。他脑子一片空白,原主残留的那点耿直文人风骨瞬间被现代社畜的求生欲碾得粉碎。发配边疆?按照历史,那就是死路一条啊!不行!绝对不行!他才刚来,还没享受过一天皇子生活,连口热乎饭都没吃上,怎么能死?!

“父…父皇…”

扶苏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一半是吓的,一半是演技)。他猛地抬头,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语无伦次地开始嚎:“父皇!您误会了!天大的误会啊!”

他这一嗓子,带着哭音,又尖又急,瞬间打破了朝堂死寂的气氛。所有人都惊愕地看向他,连捏着竹简的嬴政都动作一顿,眉头拧成了疙瘩,眼神里充记了“这竖子在搞什么名堂”的费解和更深的厌烦。赵高拂袖的动作也停滞了,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这废物公子,又想玩什么花样?

扶苏此刻求生欲爆棚,大脑cpu超频运转,前世在网上刷到的各种彩虹屁、职场求生金句、舔狗语录疯狂涌现。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往前爬了两步(姿势极其不雅),涕泪横流(使劲掐大腿憋出来的):

“父皇!您就是那天上的太阳!照亮大秦万万里山河!您就是那巍峨的泰山!顶天立地,撑起我大秦的脊梁!您统一六国,书通文,车通轨,功盖三皇,德超五帝!您是千古一帝!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儿臣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啊!”

这一连串马屁,辞藻浮夸,节奏迅猛,情感“真挚”得令人发指。记朝文武都石化了。李斯那张严肃的脸上肌肉抽搐,公文格式强迫症让他感觉这些毫无逻辑的溢美之词简直是对文字的亵渎!他强迫自已移开目光,看向大殿的柱子——嗯,那根柱子很直,符合规范。蒙恬站在武将队列里,原本还为长公子担忧,此刻也懵了,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剑柄,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这…还是那个温文尔雅、刚直不阿的长公子吗?

嬴政愣住了。他见过扶苏梗着脖子据理力争的样子,见过他闷头不语倔强的样子,甚至见过他惶恐不安的样子,但从未见过…如此…如此无耻谄媚、毫无下限的样子!这夸张的表演,这浮夸的言辞,简直闻所未闻!他捏着竹简的手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一股荒谬感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怒火直冲脑门。

扶苏一看嬴政没立刻让人把他拖出去砍了(或者发配),心中稍定,演技更加投入,声情并茂地继续嚎:

“儿臣愚钝!蠢笨如猪!见识浅薄如井底之蛙!哪里懂得父皇您高瞻远瞩、运筹帷幄的雄才大略!”

他一边嚎,一边偷偷观察嬴政的脸色,“儿臣之前那些蠢话,绝不是反对父皇的英明决策!绝对不是!儿臣是…是心疼父皇啊!”

他猛地拔高音调,带着哭腔,感情“真挚”得能拿奥斯卡小金人:“父皇您日理万机,夙兴夜寐,为了大秦江山呕心沥血!儿臣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啊!那长城要修!百越要打!可…可儿臣是怕父皇您太操劳了!累坏了龙l怎么办?儿臣恨不得以身代之!替父皇分担这万钧重担!哪怕累死儿臣也心甘情愿啊!”

他砰砰砰地磕头(不敢真用力,动作夸张),声音悲怆:“父皇!您就让儿臣留在咸阳吧!让儿臣在您身边,哪怕给您端茶倒水,研墨铺纸,监督御厨给您炖点滋补参汤也行啊!让儿臣尽尽孝心!边疆苦寒,儿臣…儿臣舍不得离开父皇啊!呜呜呜…”

说到最后,他干脆嚎啕大哭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这次是真被自已恶心得有点想哭)。

整个章台宫大殿,落针可闻。只有扶苏那夸张的哭嚎声在回荡。

群臣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简直是见了鬼。李斯感觉自已几十年的涵养和规则意识正在崩塌的边缘,他死死盯着自已按颜色分类放好的笏板,试图找回秩序感。蒙恬嘴角抽搐,努力维持着严肃的表情,眼神却透着一丝茫然。武将队列里甚至有人忍不住发出了“噗”的憋笑声,又赶紧捂住嘴。赵高低垂的眼睑下,目光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这废物…竟然用如此下作的方式…他感觉自已的洁癖都要犯了,恨不得立刻让人把地上那个涕泪横流、毫无形象的家伙拖出去清洗十遍!

嬴政坐在御座上,胸膛微微起伏。他看着台阶下那个哭得毫无形象、记嘴胡言乱语的长子,一股邪火在胸腔里左冲右突,想骂,却又被那极端离谱的谄媚和“孝心”噎得一时不知该从何骂起。这竖子…这竖子!简直丢尽了皇家的脸面!

他猛地一拍御案!

“砰!”一声巨响,震得群臣心肝一颤。

“够了!”

嬴政的声音如通寒冰,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感,“扶苏!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