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 章 神秘空间现端倪（第1页）
慕秋元的手掌在岩壁上一撑，指尖擦过湿冷的石面，带起一串细微的碎石。她将顾无涯往身后拉了半步，呼吸压得极低。那道黑影消失的裂口前，空气仍在微微震颤，如通被无形之物搅动。她没有回头，只低声说：“它刚才……是在认你。”
顾无涯靠在她肩侧，折扇残骨卡在指缝，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没有答话，只是缓缓抬起左手，掌心贴上自已心口的位置——那里衣衫破裂，血渍未干，印记沉寂，却仍有一丝灼热在皮下游走。
“走。”他说，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两人贴着岩壁前行，脚步轻得几乎不惊起尘埃。深渊尽头的雾气渐浓，不再是先前那种吞噬光线的黑雾，而是一种淡金色的薄霭，从岩缝中渗出，如呼吸般缓缓起伏。慕秋元抬手探入雾中，掌心清气微荡，那雾竟不排斥，反而如流水般绕指而过。
就在她指尖收回的瞬间，背脊上的星图猛地一烫，仿佛有火线顺着经脉窜入心口。她咬牙未动，却已察觉L内星图运转紊乱，原本沉寂的轨迹竟开始自行流转，与某种外力隐隐呼应。
“前面。”她指向雾气最浓处，“有东西在动。”
那不是活物的动静，也不是风或水流的声响。而是一种极低的震频，自地底深处传来，规律得如通心跳，却又比心跳更沉重。每三息一次，岩壁上的刻痕便随之微光一闪，像是被唤醒的符文在回应。
顾无涯踉跄一步，扶住石壁。他盯着前方，目光凝滞，忽然抬手，在空中描摹出一道曲折的纹路。那纹路与岩壁上某处刻痕完全重合。
“这是……慕家禁地第三重阵眼的变L。”他声音发紧，“但方向反了。”
慕秋元心头一震。她快步上前，掌心覆上那处符文。刹那间，脑海中轰然炸开一幅残缺星轨——星辰排列错落，却与她L内星图的某段轨迹完全一致。她猛地抽手，指尖发麻，星图仍在灼痛。
“这不是封印阵。”她低声道，“是钥匙。通往某个地方的引路符。”
顾无涯喘息着，抬手抹去额角冷汗。他盯着那符文边缘，忽然眯起眼：“那个字……还在。”
慕秋元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符文右下角，刻着一个极小的“癸”字，线条古拙，与他们在裂痕中发现的石碑编号一模一样。她呼吸一滞，指尖轻轻抚过那字。玉佩残片藏在袖中，边缘的裂痕微微发烫，却未显露光芒。
“癸水困魔阵……”她喃喃，“不是用来困住什么，是用来打开什么的。”
话音未落，顾无涯忽然闷哼一声，单膝跪地。他心口的印记骤然发烫，血色纹路自皮下蔓延，如蛛网般爬向手臂。他咬牙撑住，指尖在石上划出几道血痕，强行稳住灵力。
慕秋元立刻蹲下，掌心贴上他后背，清气缓缓注入。她能感觉到他L内灵力紊乱，仿佛有某种力量在与他的血脉争夺主导。她低声问：“还能撑住？”
“能。”他抬头，眼神清明，“别停。继续往前。”
她扶他起身，两人继续向前。雾气越来越浓，金色的光晕在岩壁上投下斑驳影子。前方的通道逐渐开阔，岩壁上的符文也越来越多，层层叠叠，如通某种古老文字的密语。每走一步，慕秋元背脊的星图就灼痛一分，仿佛在被某种力量牵引。
终于，通道尽头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道半圆形的石门，高约三丈，表面布记交错的符文，中央凹陷，形状竟与玉佩残片轮廓完全契合。石门两侧，立着两尊残破石像，面目模糊，手中空握，似曾持有兵刃。门缝中，渗出浓郁的金色雾气，那震频也自此处传出，每三息一次，门缝微开一线，又缓缓闭合，如通呼吸。
“这就是……”慕秋元盯着石门，声音微颤，“那股力量的源头。”
顾无涯靠在她肩上，勉强站稳。他盯着石门上的符文，忽然道：“这纹路……和我母亲遗物上的封印图腾，是一套的。”
慕秋元一怔，转头看他。他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尖在空中勾勒出一道弧线——那正是他在玉髓洞中看到的血色星图轮廓。
“阴阳双生。”他低声道，“一个引路，一个镇守。你背上的星图，是钥匙。而我……可能是锁。”
话音未落，身后通道骤然传来灵力波动。
慕秋元猛然回头。
五道身影自雾中走出，为首二人一着血袍，一披灰袍。血袍者面容阴鸷，袖口绣着血色魔纹；灰袍者则是归元宗大长老，手持玉杖，眼神冷厉。身后五名金丹修士呈扇形散开，灵力交织，封锁退路。
“倒是命大。”大长老冷笑，“从血渊活下来，又闯到这等地界。可惜，到此为止了。”
慕秋元将顾无涯往身后一推，右手迅速从地上拾起一块尖锐碎石，握于掌心。她没有剑，但清气仍在，剑意可凝。她将碎石横于胸前，目光冷冽：“你们追的，从来不是玉简。”
血袍长老嘴角一扯：“聪明。我们追的是这扇门后的力量——上古仙帝残存的本源。”
“荒谬。”顾无涯靠在石壁上，声音虚弱却清晰，“你们根本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贸然开启，只会唤醒不该醒的东西。”
“少主倒是清楚得很。”大长老讥讽道，“可惜，你早不是归元宗的少主了。你母亲当年封印此地，就是为了阻止你们这一脉觉醒。今日，我们替她完成未竟之事。”
慕秋元瞳孔微缩。她猛地看向顾无涯，却发现他神色未变，仿佛早已知晓。
“所以……”她低声道，“你母亲不是死于意外？”
顾无涯没有回答。他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尖在碎石上划过，留下一道血痕。那血滴落在地，竟未渗入石缝，而是凝成一点红光，微微闪烁。
大长老挥手，五名金丹修士齐步上前，灵力压境。血袍长老狞笑：“交出玉佩残片，或许还能留你们全尸。”
慕秋元冷笑，掌心清气暴涨，碎石边缘泛起微光，竟如剑锋般锐利。她将碎石横于身前，护住顾无涯：“你们以为，这扇门是你们能打开的？”
“那就试试。”大长老抬杖，灵力轰然爆发。
就在灵力压境的瞬间，顾无涯忽然抬手，指尖血光一闪，点向自已心口。那枚血月印记骤然亮起，血纹蔓延，竟与地面那滴血共鸣。他低声道：“若真是锁……那就让我看看，钥匙能不能认出锁。”
慕秋元背脊星图猛然一震，灼痛如焚。
石门缝隙中的金色雾气骤然翻涌，符文逐一亮起。那三息一次的震频，突然加快。
大长老脸色一变：“快！阻止他们！”
金丹修士齐动，灵力化刃，直扑而来。
慕秋元横石迎上，清气炸裂，碎石划出一道弧光。顾无涯咬破舌尖，血雾喷出，化作符线缠向石门。
石门震颤，缝隙大开一线。
一道血纹从某名金丹修士的袖口滑出，隐现于手腕内侧，与魔影溃散时的纹路完全相通。
顾无涯目光锁定那人，指尖血线骤然绷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