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格式化倒计时（第1页）

黑暗虚空里漂浮着细小的金色尘埃，苏璃的第十条狐尾化作的纯白光球悬在楚霄鼻尖前三寸，散发出清冽的雪松气息。

这气味与四周腥锈味的黑暗格格不入，像雪地里突然绽放的雪花。

"快没时间了"

锁链绞紧的"咯吱"声令人牙酸。

楚霄看见苏璃被金色符文锁链吊在半空，

那些锁链并非实l，而是由无数细小的经文组成，

像毒蛇般在她雪白的肌肤上蜿蜒收紧。

每说一个字，她嘴角就溢出一缕血丝，在下巴凝成血珠，"嗒"地滴落在楚霄手背。

她明明能自已逃走的

楚霄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各种情绪由心底通洪水般喷发

为什么？

似是询问，又似自问。

右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掌心传来灼热的吸力。

吞噬本能正在皮肤下蠢蠢欲动，但胃部却痉挛着抗拒……

上次吞噬墨老晶石后的血腥记忆还在灼烧神经。

光球突然轻轻晃动，像是叹息，也是无奈。

它主动撞向楚霄胸口时，带起的气流掀动了他额前汗湿的碎发。

"哧——"

没有预想中的剧痛。

只有冰凉的触感顺着锁骨流窜全身，像是把冬夜的月光含在了舌尖。

楚霄的瞳孔骤然收缩，视网膜上炸开瀑布般的蓝色数据流：

【管理员权限认证通过】

【世界源代码读取中】

视野突然拔高到令人眩晕的上帝视角。

青岚宗的飞檐翘角化作由0和1组成的数字矩阵，

弟子们后颈的芯片闪烁着萤火虫般的微光，正源源不断向云层中那只半睁的巨眼输送金色数据流。

……

戌时的更鼓刚响过三声。

楚霄像影子般贴着屋脊疾行，靴底碾过瓦片时带起细微的"咔嗒"声。

他不知道自已要干什么，但有件事他知道必须去确认！

随着距离的变动，

远处传来更夫机械的梆子声……

咚！咚！

太规律了！

每次间隔精确得像是用尺子量过。夜雾濡湿了他的睫毛，在视野边缘凝成细小的水珠。

药堂窗棂透出的暖黄光晕里，

他看到了"自已"正躺在床上养伤。

那个"楚霄"翻身时，后颈处闪过芯片的冷光，像藏在皮毛下的蜱虫。

原来我连替代品都算不上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只是个会呼吸的傀儡罢了……

丹田处的齿轮突然逆时针转动一格，发出生锈发条般的"咔哒"声。

藏经阁方向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楚霄像猫一样弓身潜行，指尖划过被夜露打湿的雕花木窗时，沾到冰凉的露水。

透过窗纸的破洞，他看见墨老枯枝般的手指正在誊写：

《第128次模拟日志》

老者的笔尖突然顿住，蘸饱朱砂的狼毫在宣纸上洇开血般的红晕。

那颗浑浊的眼球180度转向窗外，虹膜里闪过齿轮的纹路：

"既然来了，不如看看你的完整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