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6页）

我点点头，在他对面坐下。

张律师和陈志军的律师也在场，确保谈话的合法性。

陈先生，您要说什么就说吧。张律师开口。

陈志军看着我，眼神很复杂：晓月，这三年来，是我不好。我承认我忽略了你，冷落了你，但是我真的没想过要伤害你。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军人的职责让我必须把工作放在第一位，我以为你会理解的。他继续说，我以为我们的感情足够深，可以承受这些分离和忽略。

理解?我终于开口，志军，理解是相互的。这三年里，你理解过我吗?

我...

你知道我为了支持你的工作，放弃了自己的事业吗?你知道我为了维护你在军区的形象，忍受了多少委屈吗?你知道我生病的时候，是多么希望你能陪在身边吗?

我的声音很平静，但是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割在陈志军的心上。

晓月，我知道我做得不够好，但是我可以改的。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只要你给我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

志军，你不明白。我摇摇头，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你是说你对我的感情?

是的。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对你的爱，在这三年的冷漠和忽视中，已经消磨殆尽了。

陈志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不可能，晓月，你以前那么爱我...

是的，我以前很爱你。我承认，但是爱情是需要经营的，需要双方的付出。单方面的付出，只会让人疲惫。

会议室里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空调的声音。

苏雨晴握着我的手，给我力量。

晓月，如果...如果我现在愿意改变，真的不行吗?陈志军的声音很小，带着请求。

我看着这个曾经在我心中高大如山的男人，现在却像个犯错的孩子。

可是，晚了。

志军，你知道什么叫做覆水难收吗?我的语气很温和，但是内容却很残酷，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陈志军低下头，双手紧握成拳。

而且，即使我原谅了你，我们重新开始，你能保证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吗?我继续说，你能保证工作不再是第一位，我不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吗?

他抬起头看着我，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因为他知道，他做不到这样的保证。

军人的职责，注定了他不可能把家庭放在第一位。

而我，已经不愿意再做第二选择了。

我明白了。陈志军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向他的律师，把离婚协议拿出来吧，我签字。

他的律师愣了一下：陈先生，您确定吗?

确定。陈志军的声音很坚决。

签字的过程很快，几分钟就完成了。

从法律上来说，我们已经不再是夫妻了。

晓月。陈志军站起身，看着我，虽然我们离婚了，但是我希望你能过得幸福。

我点点头：谢谢，我也希望你能找到真正适合你的人。

还有。他顿了顿，如果你有什么困难，随时可以找我。虽然我们不再是夫妻，但是...我还是希望能保护你。

我没有拒绝，只是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离开律师事务所的时候，苏雨晴兴奋地抱着我：晓月，你自由了！

是的，我自由了。

这一刻，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起来。

前世的阴霾，终于彻底散去了。

第五章

离婚手续办完后的第一个周末，我做了一个决定——重新开始自己的事业。

三年前，我为了陈志军放弃了自己的花店。那是我大学毕业后用全部积蓄开的小店，虽然不大，但生意很好。

现在，我要重新开始。

你真的要重新开花店?苏雨晴有些担心，晓月，这需要不少资金吧?

我已经联系了银行，可以申请创业贷款。我翻着手里的资料，而且我之前的客户还有联系方式，应该能很快重新建立起客户群。

苏雨晴点点头：那我支持你！不过你有看好店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