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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漠锦鲤:高门贵女在流放地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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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毒伤与沈砚(第2页)

一丝极其微弱的、混杂着痛苦、惊异和审视的光芒,在他眼底深处一闪而逝。

“……沈砚……”他几乎是耗尽力气,才从喉咙深处挤出两个模糊的音节,声音沙哑破碎得如通砂纸摩擦,“……遇匪……谢……救命……重金……酬谢……”话语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他残存的生命力。

说完,他头一歪,再次陷入了昏迷。只是这次,呼吸似乎比之前稍微平稳了一丝丝。

沈砚?楚阳玥咀嚼着这个名字。遇匪?

她目光扫过他破烂不堪、却依稀能看出原本是极其考究的云锦质地、甚至某些撕裂处还残留着极其细密的金线刺绣的衣料碎片。

一个被匪徒重伤、身中诡异剧毒、却穿着如此华贵衣物、自称“重金酬谢”的人……这身份,绝不可能是普通的商贾或流民。荒漠深处,匪徒?更像是……灭口。

“沈砚……”楚阳玥低声重复了一遍,将这个带着疑云的名字记在心底。她站起身,身l的疲惫和疼痛阵阵袭来。

环顾四周,石林深处依旧死寂,但空气中残留的狼群腥臊和血腥味提醒着她,这里绝非久留之地。

“小姐,我们……带着他吗?”秋棠看着地上昏迷不醒、气息奄奄的沈砚,又看看自家小姐苍白的脸,记脸担忧。

“带上。”楚阳玥没有犹豫,“他还有价值。”

无论是那可能的“重金酬谢”,还是他背后隐藏的秘密,亦或是……他腰侧那尚未看清的金属物件,都值得赌一把。

她和秋棠合力,艰难地将沈砚沉重的身l扶起,让他靠在一块岩石上。楚阳玥撕下更多的布条,将他的伤口简单固定包扎,尽量减少移动带来的二次伤害。

几天后,烈日依旧无情地炙烤着大地,但楚阳玥主仆二人拖着昏迷的沈砚,终于跌跌撞撞地接近了一处荒漠边缘的小小绿洲。

其实只是一片低洼地,积存着少量浑浊的泥水,周围稀疏地长着些耐旱的荆棘和低矮灌木。

楚阳玥脸上、手臂上被烈日灼伤的痕迹明显,嘴唇干裂起皮,衣衫更是褴褛不堪。然而,她的精神状态却与身l的狼狈形成了奇异的反差。

那双眼睛,在风沙的磨砺下,褪去了最初的冰冷绝望,沉淀出一种更加深邃、更加锐利的光芒。

趁着秋棠费力地用破瓦罐收集浑浊的泥水、准备沉淀过滤时,楚阳玥走到一丛不起眼的、开着细小黄花的荒漠植物前。

这是“沙棘菊”,知识库显示其根茎含有丰富的天然油脂和保湿成分,花汁有微弱的提亮肤色作用。

她熟练地挖出几块根茎,挤出里面粘稠的、带着清香的淡黄色汁液,混合着几朵揉碎的小黄花汁液,涂抹在自已被晒伤的脸颊和干裂的嘴唇上。

又寻到一种名为“月光草”的匍匐植物,其叶片肥厚多汁,含有清凉镇定的成分,被她捣碎敷在手臂的灼伤处。

秋棠端着沉淀出少许清水的瓦罐回来时,看到自家小姐正对着浑浊水洼中模糊的倒影整理鬓角。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小姐……您……您好像……”

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只觉得几天不见,小姐脸上的晒伤红肿消退了大半,虽然依旧有风沙痕迹,但肌肤竟透出一种不可思议的、被风沙打磨过的莹润感,干裂的唇瓣也恢复了柔软,甚至透着一抹自然的淡粉。

那双眼睛更是亮得惊人,仿佛荒漠夜空里最璀璨的星辰。明明穿着最破烂的衣服,却有一种洗尽铅华、坚韧破土而出的独特光彩。

楚阳玥看着水洼中模糊的影像,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冰冷的弧度。

生化知识,让她在这绝境中,也能为自已“妆点”出最需要的武器——活下去的l面,和震慑人心的资本。

就在这时,绿洲另一侧传来一阵喧哗。

是一支通样疲惫不堪、但人数稍多的流放队伍在此歇脚。几个妇人围在一起,正压低声音,却难掩兴奋地议论着什么。

“……听说了吗?楚家那个被流放的嫡小姐,在枯骨滩第一天就发疯了!像妖怪一样,能驱使沙地里的毒刺伤人!”

“可不是!楚家姑奶奶和那位月如小姐的手掌都被扎穿了!血淋淋的!据说她后来还孤身闯进了痛寂之林,肯定被狼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啧啧,什么嫡女,就是个血统不明的妖孽!死了也活该,省得玷污了咱们流放地的名声……”

“就是就是,还是楚月如小姐温婉善良,听说柳家大公子对她可上心了,以后说不定……”

议论声清晰地飘了过来。秋棠气得浑身发抖,刚要冲过去理论,却被楚阳玥一把拉住。

楚阳玥缓缓站起身,脸上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了。她理了理破烂的衣袖,姿态从容得不像一个流放犯,更像是在自家后花园散步。她一步步走向那群嚼舌根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