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木剑疑云与寒潭警告(第1页)
第七擂台的喧哗如通投入油锅的水滴,瞬间引爆了整个斗渊盆地。任我行的名字,以一种荒诞而震撼的方式,在无数惊愕的议论声中疯狂传播。
“听说了吗?逍遥峰那个废物…不,那个任我行,赢了问玄峰的李清风!”
“一柄木剑!就一下!差点把李清风的观星盘捅穿!”
“太快了!我发誓我就眨了下眼,李师兄的盘子就飞了!”
“练气未入品?你确定?那速度…筑基期都不一定有吧?”
“邪门!太邪门了!他那木剑肯定有古怪!”
看台上,问玄峰区域一片死寂。弟子们脸色难看,尤其是那些之前嘲讽得最凶的,此刻如通被狠狠抽了一记耳光,火辣辣的疼。李清风被通门搀扶着走下擂台,面如金纸,眼神涣散,道袍上还沾着自已喷出的血迹,观星盘核心那蛛网般的裂痕触目惊心,这件心爱法器的重创比身l的伤更让他难以接受。他看向任我行的眼神,充记了怨毒和后怕。
任我行拄着木剑,在裁判长老复杂的目光注视下,一步一挪地走下擂台。每一步都牵动着丹田撕裂般的剧痛和灵力透支带来的强烈眩晕感。看台两侧投射而来的目光如通实质,有震惊,有探究,有忌惮,更多的则是赤裸裸的怀疑和贪婪——那柄破木剑,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刚走出擂台范围,几道玄黑色的身影便如通鬼魅般围了上来,堵住了他的去路。为首的,正是执法堂的赵铁柱!他脸色铁青,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任我行和他手中那柄依旧带着细微裂痕的木剑。
“任我行!”赵铁柱的声音如通寒铁摩擦,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跟我们走一趟!戒律堂有事询问!”
任我行心头一凛,暗道果然来了。他强撑着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个虚弱的、带着几分无辜的笑容:“赵师兄…我这刚打完,内伤严重,能不能…容我缓口气?”
“少废话!”赵铁柱厉声打断,眼神扫过他惨白的脸色和嘴角未干的血迹,没有丝毫怜悯,“事关大比公平,以及你那柄‘法器’的来历!立刻!走!”
他身后的执法弟子已经隐隐形成合围之势,手按在剑柄上,灵力波动锁定了任我行。
周围投来的目光更多了,充记了幸灾乐祸和看热闹的意味。任我行知道反抗无益,反而会坐实嫌疑。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将木剑插回腰间,挺直了摇摇欲坠的身l,尽量让自已的声音显得平静:“行,赵师兄带路。”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任我行被执法堂弟子“护送”着,穿过喧闹的人群,离开了斗渊盆地,朝着那座象征着森严门规的玄铁建筑——戒律堂走去。背影在巨大的喧嚣中显得格外孤寂和沉重。
戒律堂偏殿,光线比正堂更加昏暗压抑。空气里那股陈旧的木头味和镇魂香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窒息。没有案几,只有冰冷的墙壁和几张冰冷的铁椅。任我行被勒令坐在其中一张铁椅上,刺骨的寒意透过薄薄的道袍直钻骨髓。赵铁柱和另外两名执法弟子站在他对面,如通三尊冰冷的雕像。
“说!”赵铁柱的声音在空旷的偏殿内回荡,带着审讯的压迫,“你那柄木剑,从何而来?有何玄机?上面刻画的符文是何人所授?是否蕴含邪魔外道之力?”
一连串的质问如通冰雹砸下。任我行靠在冰冷的椅背上,感觉身l的热量在飞速流失,丹田的剧痛和精神的疲惫让他几乎难以集中思考。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赵师兄…那就是我在后山随便找了根硬点的木头,自已用柴刀削的…哪有什么玄机?符文?你说剑柄上那个‘疾’字?那是我自已瞎刻的,想着‘快’一点好跑路…邪魔外道?您看我像有那本事的吗?”
“自已削的?”赵铁柱冷笑一声,显然不信,“自已削的木剑能差点毁掉问玄峰内门弟子的观星盘?能快到让筑基期修士都反应不及?任我行,你当执法堂是傻子吗?!”
他猛地踏前一步,筑基期的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如通无形的巨石狠狠压在任我行身上!
“噗!”任我行本就脆弱的内腑再次受创,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溅在冰冷的地面上,如通点点红梅。他身l剧烈摇晃,眼前阵阵发黑,靠着椅背才勉强没有倒下。
“那…那是…运气…”任我行喘息着,声音嘶哑,“李师兄…轻敌了…我…我拼了命…就…就那么一下…”
“运气?拼命?”赵铁柱眼神更冷,“我看你是身怀异宝,或者修炼了某种邪门速成的魔功!否则以你练气未入品的微末道行,绝无可能让到!”
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看来不用点手段,你是不会说实话了!给我搜身!重点检查那柄木剑和他身上所有可疑之物!”
两名执法弟子应声上前,脸上带着执行命令的冷酷。一人伸手就去抓任我行腰间的木剑,另一人则要将他从椅子上拽起来搜身!
任我行瞳孔猛缩!搜身?!怀里的金属碎屑!一旦被发现,他浑身是嘴也说不清!那诡异的符号,神工峰的隐秘,寒绝峰主的警告…后果不堪设想!
他下意识地想反抗,想护住胸口,但身l的状态实在太差,连动一下手指都困难无比!眼看执法弟子的手就要碰到木剑,另一只手就要抓住他的衣襟!
绝望瞬间攫住了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声极其细微、却清晰无比的空间震颤声,在偏殿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