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从微末到源初:我以仙帝救姐姐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1章(第1页)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温柔悦耳动听的声音传来,但却周围四五个人听闻,吓得一哄而散……

江渊躺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每一次细微的呼吸都牵扯着皮开肉绽处的剧痛。灰尘混合着血污糊住了视线,只能勉强看到头顶灰蒙蒙的天。耳边是那群混蛋杂碎远去的哄笑声,还有自己粗重如风箱的喘息。

“弟弟!弟弟你怎么样了?都是姐姐不好,是姐姐没照顾好你……”

那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融化的第一缕冰泉,却又带着撕心裂肺的哽咽,像钝刀子狠狠剐在江渊心上。

他艰难地转动眼珠,模糊的视线里,一道身影跌跌撞撞地奔来,带着一阵清雅的、令人心安的淡香,瞬间驱散了周遭的污浊气息。

是姐姐,江雅月。

视线终于艰难地聚焦,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足以让天地失色的容颜。肤光胜雪,细腻得仿佛最上等的羊脂白玉,此刻却因惊惶和心痛而失了血色,苍白得令人揪心。

两道远山含黛的柳眉紧紧蹙起,凝聚着化不开的担忧与自责。那双曾盛满星辉、顾盼生姿的秋水明眸,此刻蒙上了一层厚重的水雾,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濡湿,粘成几缕,每一次轻颤都似有晶莹的泪珠滚落,沿着吹弹可破的脸颊滑下,砸在江渊胸前的衣襟上,晕开深色的湿痕。

她乌黑如瀑的长发只用一根简单的青玉簪松松挽起,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鬓边,非但不显狼狈,反添几分惊心动魄的脆弱之美。一身洗得发白的月白色素罗裙,包裹着她纤细却挺直的腰身,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衣襟袖口处绣着几片雅致的竹叶,此刻也沾满了地上的尘土。她不顾一切地扑跪在江渊身边,小心翼翼地伸出颤抖的手,想要触碰他脸上的伤痕,却又怕弄疼了他,悬在半空,指尖冰凉。

真是应了那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此刻的江雅月,便是那被狂风骤雨摧折的绝世名花,美得惊魂,却也痛得彻骨。

“姐,我…我没事儿,”

江渊强忍着喉咙里的腥甜,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些。他挣扎着抬起唯一还算完好的右手,用粗糙肮脏的袖口,笨拙又轻柔地拭去姐姐眼角不断滚落的泪珠,

“别哭…只是…只是受了点儿轻伤…真的…”

那冰凉的泪珠却像是滚烫的烙铁,烫得他指尖猛地一缩,心底压抑了一整年的屈辱、愤怒、不甘,如同沉寂的火山骤然找到了宣泄口,轰然爆发!江家!这个冰冷刻薄、落井下石的所谓家族!若非他们步步紧逼,姐姐何至于要牺牲自己嫁给袁家那个声名狼藉的纨绔?若非他们袖手旁观甚至推波助澜,他们姐弟又怎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弟弟,都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你…”

江雅月的泪水流得更凶了,声音破碎哽咽,

“要不是我没用…遭人暗算,废掉了修为…我们就不会…就不会…”

她说不下去了,巨大的自责和无力感几乎将她淹没。曾经名动武定城的天之骄女,如今连唯一的弟弟都保护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那些曾经阿谀奉承的族中子弟肆意欺凌。

“姐!不许你这么说!”

江渊猛地低吼出声,不知哪来的力气,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姐姐冰冷颤抖的身体,将她牢牢护在自己伤痕累累的怀里。鼻尖萦绕着姐姐身上那令人心安的淡雅气息,心中对江家的恨意却攀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顶点,如同淬毒的荆棘疯狂滋长,缠绕着他的心脏,带来尖锐的痛楚。

“不是你的错!错的是他们!是这该死的世道!”

江雅月被弟弟这突如其来的、充满保护欲的拥抱惊得微微一颤,随即更深地埋首在他胸前,压抑的哭声终于低低地逸了出来,瘦弱的肩膀不住地抖动。

江渊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几乎窒息。

他清晰地感觉到姐姐的绝望和无助。

一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灭顶之灾,不仅夺走了顶天立地的父亲和三位视他们如己出的长老,更残忍地粉碎了姐姐所有的骄傲和希望,也将他们姐弟推入了这无底的深渊。

从武定城一流家族的云端,狼狈不堪地逃到这小小的青云城,成了任人践踏的“废物姐弟”。

父亲江烨陨落,母亲早逝,他们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姐姐江雅月,本是江家百年不遇的天才,十七岁便已达灵漩境巅峰,距离玄宫境仅一步之遥,光芒万丈。

却在家族逃亡途中,为了掩护重伤的四长老和年幼的江渊,被神秘人偷袭,一身修为被歹毒手法尽废,经脉寸断,沦为废人。

而江渊自己…他痛苦地闭上眼。从小便被测出经脉异于常人,先天阻塞,无法像常人一样引气入体,踏上正统的聚灵、灵漩之路。

在这个以实力为尊的残酷世界,无法修炼,便是原罪!便是废物!父亲在世时,尚能庇护一二。父亲一去,江家那些见风使舵的豺狼,便彻底撕下了伪善的面具。辱骂、嘲讽、克扣用度是家常便饭,拳打脚踢更是隔三差五。

姐姐修为尚在时,还能凭借积威震慑一二。自从姐姐被废,尤其是三个月前家族为了攀附青云城另一家族袁家,竟决定将江雅月嫁给袁家那个荒淫暴虐、虐死过数房侍妾的三少爷袁霸时,江渊便彻底成了某些人发泄怒气和优越感的活靶子。

每一天,都带着新的伤痕度过。

但他从未放弃!每天天不亮,当整个青云城还沉浸在睡梦中时,他便会悄悄起身,来到家族废弃的后山演武场,用最原始、最痛苦的方式锤炼肉身——撞击坚硬的铁木桩,背负沉重的石锁奔跑,在布满尖锐碎石的山路上匍匐…汗水浸透破旧的衣衫,混合着血水,一次次摔倒,又一次次爬起!他渴望觉醒气血之力,哪怕只能走锻体开脉的“力”之路,他也绝不认命!

因为他知道,一旦放弃,他和姐姐,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他必须变强!强到足以撕碎那张笼罩在姐姐头顶的、名为联姻的罗网!

此刻,听着姐姐压抑的哭声,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江渊心中那个疯狂的念头从未如此清晰和坚定:变强!不惜一切代价变强!三个月!只有三个月!他要在三个月内,拥有足以粉碎袁家、带姐姐远走高飞的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江雅月的哭泣声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细微的抽噎。她挣扎着从江渊怀里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里满是心疼和坚决:

“渊儿,我们回家,姐姐给你找疗伤药。”

她小心翼翼地搀扶起江渊,让他大半的重量倚靠在自己单薄的身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