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页）

……

大明，奉天殿。

朱元璋的反应，最为直接，也最为爆裂。

他出身草根，当过和尚，讨过饭。

对土地，对粮食，对百姓的生计，有着最深沉，最质朴的情感。

天幕的画面，开始切换。

镜头，不再是宏大的战争场面。

而是聚焦于一个个普通的华夏村庄。

一队队樱花国士兵，如同蝗虫过境。

他们冲进农户家中，将百姓赖以为生的耕牛，当场刺死。

用枪托，一下下砸碎珍贵的犁耙。

将一袋袋刚刚收获的粮食，浇上煤油，点燃。

熊熊大火，映照着他们扭曲而兴奋的脸。

看到这一幕。

朱元璋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那被砸毁的犁耙，仿佛砸在了他的心上。

那被烧毁的粮食，仿佛在灼烧他的灵魂。

“畜生！”

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在奉天殿内炸响。

朱元璋一脚踹翻了面前的龙案，奏折散落一地。

他双目赤红，青筋暴起，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

“畜生啊！”

他指着天幕，对着身边的太子朱标，用一种近乎咆哮的声音嘶吼。

“那是百姓活命的根！是他们的命根子啊！”

“他们连犁头都不放过！他们这是要我华夏，断子绝孙！”

“咱……咱恨不得现在就活剐了这帮狗日的倭寇！”

他的愤怒，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感同身受。

因为他知道，对于一个农民来说，农具和种子，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

草原金帐。

成吉思汗，这位曾经让整个欧亚大陆为之颤抖的征服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也曾下令屠城。

花剌子模的撒马尔罕，西夏的兴庆府，都曾在他铁骑的践踏下，化为废墟。

但他屠城的目的，是为了散播恐惧，是为了瓦解抵抗，是为了更高效的征服。

是一种冷酷的，服务于战争的工具。

可天幕中樱花国的行为，让他感到了困惑。

他看着那些被投入水井的尸体，污染了水源。

看着那些被烧成焦炭的村庄，失去了驻扎的价值。

他转过头，问向自己的儿子窝阔台。

“你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杀死农夫，来年谁为他们种地？”

“烧毁村庄，他们的士兵冬天在哪里过夜？”

“抢走一切，那这片土地对他们还有什么用处？”

“我看不懂。”

成吉思汗的眼中，是真切的迷茫。

“这不像是征服，更像是……自杀。”

这位伟大的征服者，第一次，无法理解敌人的行为逻辑。

因为樱花国的行为，已经脱离了“攫取利益”这个最基本的战争逻辑。

它变成了一种纯粹的，以毁灭为乐的兽行。

天幕的画面，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