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页)
他隐隐有种预感,这混沌剑胚,或许不仅仅是一件绝世神兵的材料,更像是一把钥匙,一把可能打开他尘封过往、或者通向未知未来的钥匙。这感觉,让他这个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诗仙,第一次感到了…一丝命运的沉重。
**三、长城烽烟:花木兰的重担与抉择**
长城,巍峨雄壮,如同一条沉睡的巨龙,横亘在广袤荒凉的北境戈壁之上。狂风卷起黄沙,拍打着斑驳沧桑的城墙,发出呜咽般的声响。这里是抵御魔种侵袭的最前线,每一块墙砖都浸染着守卫者的鲜血。
统帅府内,气氛凝重如铁。
花木兰卸去了华丽的软甲,只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劲装,火红的长发随意束在脑后。她站在巨大的沙盘前,英气的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扫过沙盘上代表魔种势力范围的一片片猩红区域。
她面前的长桌上,摆放着几样东西:散发着灼热气息的焚狱龙鳞剑、几件闪烁着不同元素光芒的铠甲部件、一个结构精密的机关弩核心,以及…那枚黝黑沉重、刻着古朴“兵”字的万军兵主令。
亲兵队长铠,如同一尊沉默的铁塔,侍立在一旁,同样面沉似水。他身上的铠甲似乎又添了几道新的划痕,显然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将军,”铠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压抑不住的忧虑,“‘焚狱’和‘玄冰甲’确实威力惊人,配合兵符的加持,弟兄们战力提升显著,昨日打退了魔爪先锋的试探性进攻,伤亡比以往降低了三成。”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沉重:“但是,斥候刚刚传回紧急军情。北境深处,魔气异常涌动,监测法阵显示,有超过三股强大的魔种领主气息正在集结!目标…直指我们负责的‘铁壁’和‘磐石’两座要塞!规模…前所未有!预计…三日之内,必至城下!”
花木兰的拳头猛地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三股魔种领主!这几乎相当于一次中等规模的魔潮!长城防线绵延万里,各处压力都极大,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抽调足够的精锐增援她这两座相对偏远的要塞!她手下的将士,经过连番血战,已是疲惫之师!
焚狱龙鳞剑是好,万军兵主令更是战略级的神器,但它们并非万能!面对绝对数量和力量的碾压,再强的兵器和兵符,也需要将士的血肉去支撑!而每一次使用兵符调动那浩瀚的统御意志加持全军,花木兰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精神力的剧烈消耗和生命力的一丝流逝!这兵符,强则强矣,却非毫无代价!
沙盘上,代表魔种大军的猩红箭头,如同三柄滴血的利刃,直指“铁壁”与“磐石”两座孤零零的要塞模型。那猩红,刺得人眼睛发痛。
“知道了。”花木兰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她抬起头,目光越过沙盘,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城墙,看到了北方戈壁深处那汹涌而来的无边魔潮。那双英气的眼眸中,没有恐惧,只有磐石般的坚定和一丝深沉的决绝。
“传我军令!”花木兰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斩钉截铁的威严,“‘铁壁’、‘磐石’两塞,即刻起进入最高战备状态!所有将士,轮休取消!箭矢、滚木礌石、火油,全部给我堆上城头!阵法师全力检修、加固防御法阵!”
“铠!”
“末将在!”
“你亲自带一队精锐斥候,前出五十里,给我死死盯住魔种主力的动向!有任何异动,烽火为号,飞鹰传书!我要知道它们每一刻的位置和规模!”
“是!”铠单膝跪地,领命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
“另外…”花木兰的目光落在桌上那枚黝黑的万军兵主令上,眼神复杂了一瞬,随即化为钢铁般的决绝,“通知军需官,将库里所有能提升气血、恢复精神的丹药,全部下发到一线百夫长手中!告诉他们,此战,关乎要塞存亡,关乎身后百万黎民!长城守卫军,没有退路!唯有死战!”
“死战!死战!死战!”铠低吼着,眼中燃烧着战意,转身大步离去,沉重的脚步声在统帅府内回荡。
花木兰独自站在巨大的沙盘前,手指轻轻拂过那枚冰冷的万军兵主令。感受着其中蕴含的、足以调动千军万马的磅礴意志,也感受着那份随之而来的沉重负担与生命流逝的隐痛。
“将士们的血汗钱…开出的…是希望,也是…责任。”她低声自语,声音在空旷的厅堂中显得格外清晰,“店家…你的‘天降鸿运’,我花木兰…接下了!纵是粉身碎骨,此城,不破!”
**四、赌徒再临:程咬金的执念与“惊喜”**
长安城的喧嚣似乎永远不会停歇,但关于“天降鸿运”盲盒的传说,在最初的狂热之后,也渐渐沉淀下来。限购令让许多人望而却步,高昂的价格更是天然的门槛。然而,总有人不甘心,总有人抱着“搏一搏”的念头,比如…我们憋屈了好几章的程咬金将军。
怡红院那面被他砸出人形大坑的墙,早就被修葺一新,挂上了更华丽的纱幔。但程将军心里的“坑”,却越挖越深,越挖越难受。
他把自己关在演武场里,对着训练用的铁木桩子疯狂劈砍了好几天,斧头都崩了几个口子,也发泄不了那股邪火。八万八!那可是他老程辛辛苦苦…好吧,主要是靠收保护费(划掉)是靠维护长安治安攒下的血汗钱!结果就换来一条擦脚布?!(虽然那条破头巾被他鬼使神差地洗干净收起来了)
更让他憋屈的是,貂蝉开出了神器神衣!李白那酒鬼开出了什么剑葫剑胚!连花木兰那丫头片子都开出了能引动天地异象的神兵和兵符!整个长安城都在传颂“天降鸿运”的神奇!他程咬金,堂堂混世魔王,长安城活阎王,难道手气真就那么背?难道真就比不过那些小白脸和娘们?
“老子不服!”程咬金一斧头将最后一个铁木桩子劈成两半,仰天怒吼,声震四野,“肯定是那小子故意坑俺老程!别人开就有好东西,轮到俺就开擦脚布?!欺人太甚!”
赌徒心理,加上巨大的不平衡感和憋屈感,让程咬金彻底红了眼。他把自己压箱底的家当,连同从几个“交情深厚”的兄弟那里“借”来的金币(利息高得吓人),勉强凑够了八十八万八千金币(十个盲盒的钱),装在一个沉甸甸、散发着汗味和血腥味的皮袋子里。
这一次,他学乖了。没有选择人最多的白天,也没有再拎着他那标志性的染血板斧招摇过市。而是选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后半夜,换上了一身不太合身的夜行衣(勒得他浑身肥肉难受),蒙着半张脸(更像土匪了),鬼鬼祟祟地摸到了朱雀大街。
“奇货居”没了门板,黑洞洞的,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里面静悄悄的,只有陈浩轻微的鼾声传来——这小店主白天应付顾客累得够呛,睡得正香。
程咬金像做贼一样溜了进去,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看到角落里那个熟悉的破木箱子(钱箱)。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沉重的皮袋子放了进去,金币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吓得他一个激灵,赶紧看向里间,见鼾声依旧,才松了口气。
“喂!小子!醒醒!”程咬金压低声音,用他那特有的粗嗓门低吼道。
陈浩迷迷糊糊地被吵醒,揉着眼睛走出来,借着月光看到门口那个蒙着脸、身材魁梧得不像话的“夜行客”,先是一惊,随即从那熟悉的轮廓和浓烈的汗味中瞬间认出了来人。
“金…金爷?”陈浩嘴角抽搐,“您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大半夜蒙面来送钱?这操作也太骚了吧?
“少废话!”程咬金一把扯下蒙面巾,露出那张憋得通红的横肉脸,压低声音恶狠狠地道,“俺老程…也要十连开!快!给俺拿盲盒!这次…这次你要是再敢坑俺…”
他扬了扬沙包大的拳头,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陈浩看着他那副赌徒输急眼的样子,又看看钱箱里那袋沉甸甸的金币,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装作无奈:“金爷,瞧您说的,小店童叟无欺,全凭气运。您上次…那不是手气差了点嘛。这次十个,有保底,肯定能出好东西!”
他一边说,一边意念沟通系统:“系统!快!十个盲盒!给这位爷安排上!内容嘛…嗯…随机!但保底要‘实用’点!最好能让他印象深刻!记住,是‘实用’和‘印象深刻’!”
【叮!收到八十八万八千金币!十连盲盒准备中…载体随机生成:黑铁宝箱形盲盒×10!内容随机生成中…保底珍品锁定:实用型(且难忘)物品!】
光芒一闪,十个通体黝黑、方方正正、看起来朴实无华甚至有点笨重的黑铁箱子,出现在程咬金面前。那卖相,跟貂蝉的白玉盒、李白的青玉壶、花木兰的玄铁剑匣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十个地下。
程咬金看着这十个黑不溜秋的铁疙瘩,眉头拧成了疙瘩,心里更虚了:“这…这什么玩意儿?看着就不像能出好东西的样子!”
“金爷,人不可貌相,盲盒也是啊!外表朴素,内藏乾坤!”陈浩赶紧忽悠。
程咬金将信将疑,但钱都交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他深吸一口气,运足力气,蒲扇般的大手抓住第一个黑铁宝箱的盖子,猛地一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