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页）

就在这时，手机震了一下。

不是他扔掉的那台。

是兜里的备用机。

他掏出来，屏幕亮起，一条短信：

“她从没信过你。”

没有署名，没有号码，只有一串乱码。

他盯着那行字，像看一封来自赤壁的密信。

——她是谁？曹麦麦？还是别人？

他忽然想起什么，翻出通讯录，找到刘芳草的号码。犹豫两秒，删了。

然后他点开相册，翻到一张旧照：大学时，他和曹麦麦在支行门口合影，她穿着高跟鞋，站他旁边，笑得像春风吹过银行大厅。

照片右下角，她的工牌清晰可见。

他放大，对比。

不一样。

照片里的工牌，职位是“主管”，没有划痕，也没有泥土。

他盯着屏幕，雨水顺着指尖滑落，像血。

巷子外，雨还在下。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车窗

tinted，看不清里面。车顶天线一闪，像是接收了什么信号。

张天靠在墙边，慢慢蹲下。

他把工牌从衣服里掏出来，抹掉泥，翻到背面。

原本应该印着银行LOGO的地方，被人用红笔写了四个小字：

“假牌，别信。”

字迹潦草，像是仓促写下的。

他盯着那四个字，忽然笑了。

笑得像张飞喝断桥前，那声“俺也一样”。

他把工牌塞回口袋，站起身，抹了把脸。

雨小了点。

他抬头看天，乌云裂了道缝，漏出半颗星。

他掏出备用机，打开录音软件，点了“新建”。

刚要说话，远处传来引擎声。

那辆黑车又回来了，缓缓停在巷口。

车灯亮起，照出前方地面一滩积水。

水里倒映着车影，也映出他半张脸。

还有，副驾驶车窗摇下了一半，一只戴着蓝光手表的手，正搭在窗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