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页）

孙叶猛地抬头，眼眶发红。

林晓雅却笑了：“醉了醉了，胡说八道！”

她迅速收起手机，塞进包里。

散场时，张天“醉”得走直线都难，孙叶想扶他，被林晓雅拦住：“让他醒醒酒，咱们先走。”

张天靠在墙边，看着她们上车。车灯亮起，照出林晓雅低头打字的侧脸。

他站直，酒意全消。

第二天早上，支行工作群炸了。

一条十秒视频，标题：“张天醉酒狂言：娶孙叶就是图她家资源！”

画面里，他满脸通红，指着镜头：“我不图她图谁？她爹是行长，我爸是油条王！我这是战略性联姻！懂不懂？”

评论瞬间刷屏。

“原来是个凤凰男。”

“怪不得能拿下王建国，走的是夫人路线吧？”

“李行长儿子下周回来，这下有好戏看了。”

张天刚进办公室，就感觉空气不对。同事眼神飘忽，茶水间里窃窃私语。

他刚坐下，曹麦麦的高跟鞋“哒哒”踩进走廊，像战鼓擂响。

她没进自己办公室，直接拐进茶水间，拎起水壶，对着微信群吼：“谁转发的？删了！现在！立刻！”

没人吭声。

“这视频剪辑过，时间线对不上。”她把水壶往桌上一放，“张天前天晚上八点就在家，谁看见他九点还在火锅店？林晓雅？她有行车记录仪吗？”

一片沉默。

“再传一句，年终奖扣绩效。”她冷冷扫视一圈，“银行不是八卦市场，谁再当键盘侠，我就让他去ATM机前站岗，直播数钞票。”

人群散了。

张天站在自己工位，低头看手机。视频播放量已破五百，但转发被压得死死的。

中午，电梯里。

他按下一楼，门快关时，一只红色高跟鞋伸进来，卡住。

曹麦麦进来，香水味像赤兔马踏过花丛。

电梯下行，她忽然转身，高跟鞋尖精准踩住张天影子的脚尖。

“疼吗？”她问。

张天没动：“影子不会疼。”

“可人会。”她盯着他，“你昨晚，听见什么了？”

“听见林晓雅心声说‘孙叔要我录你’。”他直视她，“也听见你今早为我压流言。”

曹麦麦嘴角微扬：“读心术，用得挺顺？”

“顺是顺，就是费电。”他苦笑，“昨晚喝多了，差点把‘赵云救主’说成‘赵云私奔’。”

“下次别喝。”她鞋尖往前挪半寸，影子被踩得扭曲，“有些人，表面陪你喝酒，背地里磨刀。你得比她更快——像张飞喝断当阳桥，不是靠嗓门，是靠气势。”

电梯“叮”一声，一楼。

门开，她抬脚，影子恢复原样。

“记住，”她走出去，回头看他，“影子踩得住，心踩不住。别让别人，把你变成他们剧本里的丑角。”

门关上。

张天站在原地，电梯镜面映出他皱起的眉。

他掏出手机，打开录音。

昨晚那段“战略性联姻”的胡扯后面，还有一句被他压低的声音：

“孙叶她爹要是真想拆这婚，我不用过五关——我先把他家祖坟的KPI炸了。”

录音结束。

他删掉文件，抬头。

镜子里，他嘴角慢慢扬起，像一把刚出鞘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