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页)
“五弟不在家,我更得争口气”,挥锄头的力道不输汉子。
姑姑古永芳嫁在邻村王家庄,丈夫是个泥瓦匠。性格爽朗,回娘家时敢和大伯吵架,说
“大哥再欺负二哥,我就把你偷鸡的事告诉姑父”。还常偷偷给二房送些麦种,用蓝布帕子包着,帕子角绣着朵歪歪扭扭的桃花。
同辈的孩子们也各有各的性子。大伯家的古德财十三岁就长得比同龄孩子高半个头,总穿着件不合身的绸缎褂子,那是大伯抢来的旧货。他继承了父母的蛮横,抢过弟弟古德宝的弹弓,还把小妹古德丫的野菊花踩烂,是家族矛盾的
“小火药桶”。
二弟古德宝八岁,圆脸蛋上总沾着泥灰,笑起来露出两颗缺了角的门牙。最崇拜自己,会拿着树枝在地上画改良犁头的样子,说
“长大了要帮哥造能自己走的木牛”。小妹古德丫六岁,梳着两个羊角辫,兜里总装着各种小石子,喜欢在水渠边插野花,说
“花儿能帮着看水,不让水偷偷跑掉”,是家里的
“开心果”。
三叔家的古德明十岁,继承了父亲的巧手,能把自己画的水车图纸用秫秸扎出来。性子腼腆,总躲在父亲身后,却会在古德财欺负弟妹时悄悄把他们拉到柴房躲着。弟弟古德亮六岁,患有小儿麻痹症,走路一瘸一拐。但脑子灵光,能背出二十多种草药的名字,是三婶的
“小拐杖”,常帮母亲递药碗。
四叔家的古德才十二岁,在镇上私塾读书,总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看不起田间劳作的自己,却在作文里写
“二房哥哥的水渠是济世之举”,结果被先生批了
“言行不一”。妹妹古德秀九岁,梳着双丫髻,总爱偷偷描母亲的眉黛。羡慕小妹能在山里疯跑,却被四婶管着
“小姐要有小姐的样子”,活得像只关在笼子里的鸟。
五叔家的古德武十一岁,继承了父亲的黝黑皮肤,能在水里憋气一袋烟的功夫。帮着五婶种水田时学会了看水情,给自己的水渠提了三个实用建议,说
“五叔说治水要顺着水性来”。弟弟古德文九岁,左手有六根手指,被村里孩子起外号
“六指儿”。因此格外内向,却会用木炭在墙上画满各种农具,说
“要画得比二哥的图纸还好看”。
这一大家子,关系复杂得跟精密齿轮似的,咬合着,摩擦着。大房与二房的矛盾如同陈年的老树根,盘根错节。大伯觉得爹
“闷葫芦想翻天”,爹则在挖水渠时说
“大哥眼里只有自己的腰包”,两兄弟三年没说过一句正经话。
好在二房与三房、五房形成了隐秘的互助网。三叔帮着改农具,五婶帮着看水渠水情,姑姑偷偷送种子,在大伯的打压下结成
“生存同盟”。
小辈们的关系也藏着微妙的变化。古德才表面看不起自己,却会在作文里偷偷称赞;古德武和自己一起在水渠里摸鱼时,说
“等五叔回来,让他教咱练拳脚”,展现出超越父辈的和解可能。
家族权力也在悄然转移。爷爷的拐杖不再像从前那样有威慑力,爹在村民中的威望越来越高,连奶奶都开始在饭桌上问
“老二家的水渠啥时候能浇到咱的老地”。
“好家伙,这家族关系比精密仪器的齿轮啮合还复杂!”
古德柱在心里感叹,作为一个搞了一辈子机械的工程师,他突然觉得,理顺这家族关系,可能比造一台蒸汽机还难。
“穿就穿吧,好歹给个说明书啊!这是哪朝哪代?有
WiFi
吗?有抗生素吗?”
他还在心里碎碎念,远处突然传来
“嗷呜”
一声狼嚎,吓得他赶紧把头埋回草丛。
茅草叶刮得脸颊生疼,他却突然想起个关键问题
——
这身体的原主被扔进来前,好像听村里老人念叨过
“大衍朝”?
大衍朝?古德柱的机械脑飞速运转。二十四史翻烂了也没这号啊!他努力搜刮原主那点可怜的记忆碎片,总算拼凑出个大概:这地界儿跟明末清初差不多,种地靠天吃饭,织布靠手搓线,唯一的